个正备着晚餐的小厮见了,全匆匆赶来。
“卧房往何处?”李师傅问道。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做何种抉择。
“快去告诉老爷与夫人。”
沙祖刚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腰。
“跟我来就行。”
李师傅跟着沙祖进了秋水台,弯弯扭扭过了许多廊子,才到了一处繁花清甜c檀香幽微的内屋里。
李师傅按沙祖指示,把沈璧君放在了暖塌上。
“哎哟,脸都铁青了,这几日肯定受了不少苦。”说完,她仰头看着李师傅,“好人,赶快知会我些消息,将才不知说了什么,小姐便成了这样。若再不弄明白些,小姐可不得气过身去。”
“沙祖。”沈璧君磕了几声,缓缓说着。
“小姐,快别动声了。”
“你吩咐下去,给师傅烧盆热水洗尘,烧大桶。再叫凌红她们准备些云歌郡的菜来吃,去呀。”
沙祖看着李师傅,实在不想走。
此时,魏充照走了进来。爹爹与阿娘到了京都后,一直是他在照顾,十分细心周全。
“沙祖,先去吩咐吧。顺顺你家姑娘的心。人心情好了,病才好得快。”
沙祖这才站起来,对李师傅说,“跟我来吧。”
沈璧君想坐起来,魏充照便扶她往后挪了几下,复又以软垫子夹着,当了靠背。
“爹爹和阿娘还好吗?”
“沈姑娘,这时候该是顾着自己。先把自个儿料理好了,才能好好帮衬住他人,否则只是连累罢了。”
沈璧君无话了,只闭上眼睛,头靠在墙上休息。
屋里无声,屋外的声响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只见沙祖急煎煎抱怨道,“若是小姐自个走回来,我可真不知怎么办才好。懂家公子还夸了海口,说找不回小姐,便去那灵音山里当一辈子无用隐者。我看呀,他怕是真要去野山里当隐士去喽。小姐是谁呀,一个弱女子。江湖再浑,难道还容不下一个弱女子了?”
声音渐渐小了,内屋里清净了许多。
把了脉,魏充照神色平静许多。
沈璧君看着他,等他说话。
“姑娘是忧思过度,累极所致。歇息几天,喝几副凝神药,便可好了。还有,与人说说话。”
沈璧君一歪头,看见一小厮立在半边,便开口吩咐了,“不知你名字,你去找找沙祖,让她把信拿来。”
那小厮刚要出去,魏充照却拦下了。
“信可以过会儿再看。”
“可我这会儿什么事都没有。”
“要急着读,便找个人读给你听。可读也得等着,等我给包了药,明日喝了再读。来,把这个吃了。”
魏充照掏出一颗小黑丸子。
“这是何物?”
“助眠的,吃下去就知道了。”
沈璧君先咬了半丝,甜甜的,便大口咀嚼着咽下了。也因了没水喝,她咽的时候还隔着了,难受的很。
“行了,等一会儿全下肚了,好好睡下。再多的事明日再说。”
魏充照走前,帮她抱来了被子,窗户也统统关上了。她退了衣裙,窝在干净的被子里。本想着暖和c宁静c安稳,什么都有了,却怎么都睡不着。她脑子里悬着董驹城的事。自个儿的经历与亲近之人的话语交替盘绕着,搅得她心神不宁。
许久,方才睡下。
又多了些时候,沙祖回来报告,还领来了抬菜的小厮。
可刚到了门口,她便拦住了几个小厮,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哎,都别过去了,人都累成这样了。”
“沙祖姐姐,小姐回来了,什么时候告诉董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