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李公公拍拍白庆瑜的肩,一下子挺直了身子。
“臣给皇上请安。”
白庆瑜一转身便跪下来了。
“爱妃呀,朕有事要办,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白庆瑜与李公公都跪在地上,两人不约而同转了转眼珠。
“皇上,我可日日夜夜盼着您呢。”宛姬声音娇俏,一开口听者便全身熟透,骨头都软了。可她脚下却不安生,右脚向前一踩竟落在李公公左手上。这还不止。白庆瑜听声辫人,心想皇上余光正瞄着他的爱妃,恐怕分不开眼珠子。便撇头偷了一眼,李公公那脸青筋毕露,胀红了,冒着汗,跟个蒸猪蹄似的。
他看着好玩儿,忍不住笑了。“记得一会儿让皇上去兰苑。”
“爱妃,”皇上居然当众亲了宛姬一口。“朕就说一句话,就说一句,再说了,朕不得给你看看庆生辰的礼物c烟火去。”
宛姬笑了,又在皇上肩头靠了一会儿才放手。
磨叽多会儿,皇上才走出宫外,坐上轿辇。
白庆瑜也连忙扶了李公公起来,侍奉在皇上左右。
“日子过得多快呀,这登基都两月了。”
“是。”李公公开口。
“那两位爱卿对我这位皇帝的政绩怎么看呀。”
李公公刚张了口,便听皇帝说,“白卿,你说。”
“隆亲王周斯仗着封地靠近南越,先挑唆南越进攻他亲弟弟庆王周仓,后又反过来帮着周仓收拾南越,自个封地民不聊生,数十年治不下,皇上才登基两月有余便促他妻离子散,吊在了家里桑树上。琅琊郡靠海,夏日多风暴热,冬日里凄冷,多少海上贼伙儿没事便抢掠沿海,前朝禄太后狠厉,老家便是琅琊郡里头的,自己家人都不管教,有费后妃之德,还得皇上管了,琅琊郡才安生。若说这些都不是功劳,真不知道什么才是了。才不过两月摆了。”
皇上笑了。“这些话任谁说来都没你的好听。对了,今日来是做什么,不是休沐吗?”
李公公听了,挑了个眼色。
白庆瑜开口,“既是休沐,皇上在此陪臣子议事,便是臣不该。要不,臣说些好听的给皇上您听听?”
皇上转头看着重重宫门外,一抹嫣红三色堇开得正盛。
于是刚拐了墙角,便听李公公大喊道,“往兰苑去。”
兰苑是前朝董婕妤住的地方,里头松柏林立,风一遍一遍梳理的细细松枝从树下看去轻盈柔和,像极了初春里闲坐于屋檐下的少女。而那高树里,蜿蜒着一座烟红游廊,每日黄昏落在游廊里,董婕妤便转着身子舞蹈,疯疯癫癫,任谁也不敢靠近。
所以,刚到了兰苑门口,李公公便问了。“皇上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不进去,就是看看。”皇上说,“有时繁华看多了,反倒向往清闲。白卿,你进去看看。”
白庆瑜领命,可刚跨进了兰苑,脸色就变了。等拐进了游廊里,皇上看不见了,便兀自叹气起来。他不知要看什么,也不知为何要在此处晃荡。所以每走过一根立柱便摸一下,似乎要感受着什么。那柱子冰凉,细纹扎手,每抚一次心里便多装下一分兰苑光彩。走到游廊西头,他忽而瞥见此行进兰苑的目的了:董婕妤。
他本想着她不会如传言那般疯舞,但他失望了。
她浓妆艳抹,红衣红裙,头发乱了,脸上手上全是伤,且汗津津,似是已经跳了千年万年,似是不知从何时起便不曾停歇。
一时间他想起了禾静颐,今日定要去见见她才好。
“如何了?”
白庆瑜刚出来,皇上便问了。
“前朝董婕妤还在,就如传言所说。”他顿了顿。
“有什么话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