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长荡不息,轻折便断的竹枝上高坐着个身穿青色武服的男人。
只见他双鬓如剑,凤眼生威,额发两边垂下二绺银发,手中提着一个古朴酒壶,不时酣畅之极地往口中送上几下,倒显出一股沧桑的味道来。
“你是谁?”徐未池紧握青雷,随时预备要冲天而起。
但他清楚地感觉到眼前之人的修为道行远胜于己,甚至隐隐地还有长风子c猴儿癫那般绝世高人的恐怖气息,自己绝无胜算。
而这男子能轻易地将他所修心法c道行高深,以及正在钻研的道法尽数看破,无一不在指向一个答案:他必然与云龙观颇有关系。
“你听好了,我叫‘自在居士’。”男子嘿嘿一笑。
“怎么,你偷学云龙观独门秘法,怕被人撞见?你小子倒也真行,自己一通乱搞,还真被你找出了些门道来,哈哈!咕咕咕”自在居士仰天大笑,兀自喝酒个不停。
徐未池也不辩解,他与长风子猴儿癫两位师傅之间的轶事哪是一时三刻能与旁人解释明白的?
心念急转间,他脑海中已掠过了好几个念头,但,都不是上策。
打,他打不过。
逃,他逃不掉。
冷汗雨下。
腿脚生麻。
身躯战栗。
长风与猴儿癫二人的谆谆教导在耳边响起:未池,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保住心中的一潭静水,愈是凶险,愈要镇静,切记切记。
长吸一口气,双目微阖,沉定心神,不再畏惧。
那自号自在居士的男子“咦”了一声,道:“果真有几分本事。”轻轻如燕落了下来,徐未池得已与他炯炯对目直立,更发觉他身材伟岸间,还透出几分放浪形骸地逍遥自在之意。
“你想怎样?”徐未池冷冷地道。
“我?我可没说要怎样。唔”自在居士长饮一口,壶中已空空,忽地朝他看来,道了声:“诶,这是把好剑,借我瞧瞧?”
身形化作道道残影掠出,呼吸间已来到徐未池眼前,手向他腰间一掏,作势要取剑。
徐未池暴喝一声,青雷兀自冲天而起,锵锵剑吟,幻作长虹击出。
“哈哈,从云剑法,是从云剑法!”自在居士大叫几声,像是发现了绝世珍宝般面上生光,“多少年了?有多少年了?”他自问着,声音高亢婉转不息,显是道行已臻入化境。
随后一抹极为自信夺人的光采在他面上生出,一时更似年轻了几分。
徐未池不为所动,从云剑行云流水从容自若地使出,也丝毫不惧他道行有究竟多高,两道身影在竹林间纠葛追打,掀起狂风落叶盘卷飞舞。
自在居士大笑个不停,端显潇洒出尘之色,以指代剑,戳击出层出磅礴剑意与徐未池的青雷相交。
徐未池也全不去管他究竟使出了几成法力,只道今朝遇上了自修真问道以来的劲敌之最,若不是使出浑身解数看家招数,更没半分生还机会。
他心中古井不波,更想大不了就是将这一条命送了便是,死?又有何惧!
念及此处,剑意更盛,有若狂涛拍岸,鹰击长空!从云剑自初创时便是只进不退,更求与敌偕亡,死中求生,险招迭出不穷,唯快不破。今日徐未池既自认命该绝于此,不觉已抛开生死之扰,终于将这一往无前地从云剑发挥至了巅峰极致!
从云剑法狂击而出,掀起千重剑浪,所到之处,青竹拦腰而折,不等倒下,又已化作一节一节的竹片撒落地上。
“好哇!好哇!”自在居士长啸一声,嘴角轻扬衔笑,手中指法变幻,赫然使出的亦是从云剑法!
与敌偕亡死中求生?倒瞧瞧谁的命数更硬气几分!
徐未池豪气骤生,心中有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