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光景悄然而过。
这一月中徐未池除了日常的修炼猿戏功与太乙天人归元诀外,其余时间都在苦苦钻研那精深晦涩的龙游术,可饶是以他聪慧之能,以至不免要为这龙游术想破了脑袋瓜,还未学出半分门道来。难怪其时以长风智慧过人,在向他吹嘘这龙游术神通之至时,也要称一声玄奥难解。
但龙游术之难学,倒也不足为奇。其身为云龙祖师爷开山立宗的看家道法,又被后人立为只有历代翘楚杰出之辈才能修习之法,若真那么易学,那天底下可不止云龙观这一家门派巨阀了。
此时他正盘坐在空地上冥思苦想,口中喃喃念着法门口诀,正专注时,蓦地一下脑门好地生疼,回首望去,只见一个黄衣衫的少女眨着澄澈的秋目,高坐在丈许高的树枝上荡着两只玉足,几个石子在手上抛上抛下,模样颇为得意。
只要是个修道之人,都要瞧得出徐未池眼下的姿势神态不必说是在攻克某些修道途中的难题,此时莽然上去打扰,扰了清净不说,重的说不定便会使人经脉倒错,心魔骤生,而这沈灵当真是叫人给宠溺坏了,竟挑这时来前来捣乱,由此可想平时众人怎样娇惯于她。
此刻不论徐未池再怎样脾气好,心中也已有了些许怒气,只是碍着她是宗主之女,性子又刁蛮,不好发作,只道多让着她些便是了。于是忖道:我且到内屋里去,想来这妮子胆子再大,也不会跟了进来。
打定主意,便霍地起身,进了客舍之中。
又听沈灵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这胆小鬼,三番五次躲我,爹爹还说什么你年纪不大剑法高明,都是胡诌吹牛!”
徐未池心中有气,微微滞步,差点就要发作,仍强压下一份愠怒,不回头去理。但他心下已渐渐生出了几分怒火兼傲骨,他师承自两名修道高人,若不是碍于种种缘由,又何须在此受这目中无人的丫头的气?
可他终究还是明事理,这想法也就维持了片刻便消失不见了,他静坐房中,好在外边也没甚动静了,想必该是那不讲理的沈灵识趣走了吧。
暮色沉沉已至,徐未池眼目睁开,轻叹了口气,正欲坐起时,忽地窗外又传来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地猎猎声响。
他居住在第二层,于是寻至窗前,便见那沈灵在空地上架起了篝火,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块大烤鸡,横架在火焰上,还手忙脚乱地弄个不停,忙着在上面洒些什么粉末。
徐未池看见她的模样,立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心中怒意不觉已消了几分,倒想瞧瞧这刁钻古怪成精的沈灵要搞些什么名堂出来。
正想着,一股奇香袭入鼻中来,登时只觉整个人的食欲都被勾了起来,竟不能自制,口水流个不停,只能生生的往下咽。而那沈灵显是远远地瞧见了他这垂食好笑的模样,俏脸上狡黠之色顿生,从身后又拿出一把和她整个人一般大小的巨扇,不倏不缓,有节奏地向他这里扇动,将整只烤鸡的蓬蓬诱人香味全都扇了过来。
徐未池口中唾沫陡生,怎么也控制不住,他不愿蒙受沈灵的嗤笑,于是将门窗全都严严实实的闭了起来,可那奇妙无比的香味像是见缝就钻般,哪怕有一丝空隙的存在也能寻了进了,不管他使什么办法,都毫无作用。
他脑中电光一闪,又有了应对之策,于是撕下两道破布,搓捏成两个小塞子,塞到鼻中,只用嘴呼吸。
只片刻,他又陷入了颓然之中,口鼻相连,这道理他徐未池也给忘了么?
于是干脆走出房门,大大方方地行到沈灵面前,只见夜色茫茫中,火焰映照到她娇嫩欲滴的面庞之上,别添了几分娇媚之气,显得极为地好看。
这一瞥之下,徐未池顿时感到自己心中某处角落好像动了一动。
沈灵像是得胜了般,好不得意,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