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出门外,沈轻燕便神色大为不善的轻哼一声,也不理众人,夺路而行。
齐恒朝几人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也随着沈轻燕的俏影而去。
沈灵似乎是不大同姊姊亲密,也不理会,倒是像黏土一样地缠了上来,道:“喂,傻小子,你刚才耍弄的那几下威风得很,你快再使出来让我仔细瞧瞧看。”
徐未池才与沈灵接触不过一刻,便亦觉得这女子难缠得很,更为难之处是他向来与女性亲近较少,此时更是六神无主,不知要如何应付她。
常义似乎看出了他的窘境,笑着解围道:“小师妹,你别在为难未池了,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你这样待他,可别给他吓跑了。”
沈灵神色大为不悦,娇嗔道:“他敢跑?他敢跑我就”说着扬起手,以彰显自己的威风,一侧目又瞧见徐未池的模样,顿时大感有趣,连声叫道:“嘿,师兄你快看,他见了我可会脸红呢!”
一时咯咯地笑个不停,银铃般清脆好听,倒是激得徐未池更觉面上烧意更盛了几分,恨不得能立刻寻个地缝钻了进去,脑中也没来得及多想,脚步已先挪了开去。
“喂,你想跑哪儿去?”沈灵身形一闪,已横生生挡在他面前。她身为沈严傅膝下幼女,清丽无双,修炼天赋又在上乘之列,年纪虽幼,但道行却已比沈轻燕高上了不少,直追齐恒。因而东剑宗上下大小,谁也护着她,不敢惹了她的不是,她也因此日渐骄纵,性子颇傲,平日里想干甚便去做,说话有时也没大没小,逾礼越沟,众人倒都宠惯了她,因而也就由着她去了。
可不论她再如何刁钻娇蛮,毕竟一宗之内,平时忍忍也就罢了,但徐未池说到底是客,即便他既无门派靠山也无师尊撑腰,也不能欺凌了人家,免得落了背后人言不是,倒说他们东剑宗少了待客之礼,更何况,沈严傅肯将宝剑珍品赐予他,又亲自接见,已算得上很看得起他。
若在平时,常义料想徐未池大抵不会放在心上,定要和她一同嘲笑徐未池的窘相,但他旋即想到,两年后天下名门聚集一堂,共庆拜剑大会之时,小师妹若还是这般不明事理胡搅蛮缠,说不好便会招致来不幸。
心念急转间,常义俨然已扮出兄长教训的样子来,斥道:“小师妹,不得无礼。”
沈灵不依不饶,道:“哪无礼了?我夸他剑耍得好,叫他在使给我看看有什么?”又吐舌像徐未池作了个鬼脸,道:“小气鬼!”回身一转,眨眼功夫跑没影了。
常义无奈地摇了摇头,与徐未池二人一道向前走去。
走至那错落有致,满是馥郁清香的庭院中时,徐未池忍不住地问道:“义哥,为甚么那沈轻燕好像怎么地都看我不大顺眼呢?”他二人近来走得颇近,关系亲密之极,不觉中已以哥弟相称,倒也不觉生硬。
常义莞尔一笑道:“你有所不知,轻燕师妹为人孤傲不易亲近,说是自负也不是不可,心里总是瞧不起人,每每有人折了她的威风,她心里便大有不服之意。”
徐未池幡然一醒,原来她是计较那日他出手相助一事,不想好心没好报,甚么锄强扶弱,江湖之事,还真不像想象中那般简单。
“但她和大师兄二人青梅竹马,自小便在一起习武修炼,大师兄对她的性子自是十分了解,也只有他能制得住她。”
徐未池脑中不觉浮现起沈轻燕在齐恒面前娇柔可爱的样子,不由得点头称是。但随后又是一愣,立时明白过来。常义虽和他交好,但说到底还是同门师兄弟的情谊更胜几分,眼下他这一番无可无不可的言语,实是婉言相劝,叫他打消对沈轻燕的爱慕之意。
他心中蓦地有股怃然之意,但毕竟还未与沈轻燕相处太久,兼之他生性乐观,倒也未念念不忘挂在心上。
常义一路将他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