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周老爷子可是整天想着让你认祖归宗。”
“让我姓周?”魏云澜嗤笑,“那我还不如跟你姓。”
“也好。”陶阳摆出十分豁达的样子,“来,叫声爸爸,我就把姓赐给你。”
魏云澜:“……当我没说。”
“我好像总是有很多自以为重要的事情要去想、要去做,所以习惯性地把一切儿女情长的琐事抛诸脑后。我对你,有过猜疑、有过遗忘、有过怨恨,后来又有了感恩,有了感动,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让我感到危险的感情……所以我不告而别了。”
“我从你那儿离开以后,做了很多事,在这些年里,我认识了孟依然,还有一些惺惺相惜的同伴。我也学会了伪装自己,或许大多数时候我说出口的话,只是针对环境权衡利弊的结果,并不是出于真心——面具戴得太久了,就会长在脸上。”
“我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甚至包括此刻,我都没有办法确定我对你说的话……是不是出于某种权衡。”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魏云澜,我需要你。”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全无底气的样子。但话中的含义又像是重于万钧,沉沉地砸在魏云澜的心上。
魏云澜沉默了很久,突然问,“你知道自己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永远不要用最大的善意来揣度我,”陶阳闭了眼睛,有些自嘲地说道,“也许这些只是我的花言巧语,也许只是我撑不下去了……求你再拉我一把而已。”
她甚至不肯承认自己是全心全意的,反而留了“可能是假话”给自己作为退路。
就好像许多人借着愚人节表白,被拒绝也好用“谎话”、“玩笑”之类的借口脱身,不肯把自己体面的退路封死了。
魏云澜没有问她,为什么留下来陪他,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人,为什么对他说这些话,她的故事几分真几分假,是否有所隐瞒……这一切对他来说突然就不重要了——她需要他,他对她而言不是无足轻重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欣慰的呢?
“其实,你杳无音信的这些年,我本来已经决定放弃你了,我强迫自己忘记你,甚至试着去接受别人。直到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什么时间和新欢?根本都没有用,能治愈我的只有你。”!%^*
“我憎恶这样在乎你的自己,甚至故意接近别的女人来引你嫉妒——好像也没有什么用。我们彼此试探,暗中观察,相互防备,理智告诉我,你的动机并不单纯,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让你知道我爱你,想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想和你过平淡幸福的日子——即使你说你不想。”
“我原本只是希望,当你想起我的时候,至少要记得魏云澜是一个爱你的人,就算是一个狼狈的形象,也好在不是畏畏缩缩的懦夫——我知道这很难,无数次靠近你,无数次被冷落疏远,即便是燎原的野火,也要被你心里瓢泼的大雨浇透了。”
“你说你没有心,我可以等着你有一天敢于面对自己的心。你不信我爱你,我可以守候着你慢慢证明。你本能地退缩,我可以跟着你,迁就你,等你慢慢对我敞开心扉。那天,我忍不住问你喜不喜欢我,没等到你的答案,我就逃跑了,我这些天一直对你冷语相向,就是怕你给我答案,判我死刑。”
“可是今天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才知道,我什么都等不到了。但我还是不死心……陶阳也好,关暮雨也好,我不管你是谁,也不在乎你是怎么样的人,我终于等到你的一句需要,我也不管这句话里有几分真心——反正我信了,你就不能再收回。”
陶阳安静听着,眼泪簌簌落下,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拳头,将哭声咽了回去。(!&^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