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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剑在叫他的名字,但月怀听到的已不仅是黑剑在叫他的名字,黑剑还不断的叫他拔剑,他没告诉月追。

    黑剑叫月怀拔剑,月怀却不敢,祖训是每个东方家族族人都铭记在心,族人不得碰圣剑,若犯,祭剑灵!

    月怀还没有忘记那个想要盗取圣剑的族人的下场,那人还没来,身为守剑童子的月怀就已知道他要来,不止如此,还知道他如何来,从哪儿来,月怀至今还心有余悸,又怎敢乱动黑剑?

    月怀虽不敢动黑剑,却不知为何,心里总想着黑剑,黑剑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此被守护万载光阴只是为了等他,但月怀始终没有忘记祖训和那个踏进守剑堂的族人。

    月怀有一次差点就碰到黑剑了,那时月追睡着了,他恍惚间站起来去拔黑剑,在指尖快要触到黑剑的前一刹那,他忽然惊醒过来,冷汗透湿了后背衣裳。

    月怀想拔出黑剑,很想,自心底里想,所以他才会去拔黑剑;月怀又不想拔出黑剑,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心底里还有一个很深刻的感觉,拔出黑剑他就要失去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在碰到黑剑前的一刹那忽然惊醒过来。

    月怀没想到的是,他没动黑剑,月追却动了。他发觉的时候,黑剑散出的黑雾化作一条绳索,把月追绑了个结实。

    月怀想扯断黑色绳索,他虽然是凡人,但他的力气挺大的,和李秋狂、月追打架的时候他总能占得上风,但和这跟黑绳较劲的时候,他连占上风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黑色绳索是雾,一个人的力气就算再大,也是扯不断雾的,别说扯,抓都抓不住。

    月追的脸已经痛得扭曲了,嘴里也咬出了血,但他却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月怀看见黑雾绳索渐渐收紧,勒破了月追身上的衣服,嵌入血肉,眼见月追就要变成七八块,月怀却反而冷静了,比平常任何时候都冷静。

    月怀已经不再去帮月追挣脱绳索了,因为无用,他忽然知道要怎么救月追了,他也能救月追,但他却犹豫了。

    “既然拿黑雾没办法,那就在在黑剑上想办法!”月怀心里才冒出这个念头,就忽然很想去拿黑剑,一动黑剑的念头,心里又忽然不想去拿黑剑。

    这是月怀心里无声的战斗,很想拔出黑剑,又很想离黑剑远点,他犹豫不决,徘徊在二者之间,月追却快要变成七八块了。

    月怀还是走向了黑剑,停在了黑剑跟前,他虽是守剑童子,却也是第一次仔细观察黑剑,黑剑透着丝丝威严,令人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月怀没这种感觉,但他却知道别人有这种感觉。

    月怀碰到黑剑的时候没有黑雾冒出来,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很熟悉的感觉,黑剑的确在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但他却不想拿起黑剑,他觉得黑剑带来的只有失去。

    月追身上的绳索被黑剑收了,但深可及骨的伤口却收不回去,他蜷缩在地上,血流得不快,因为已经快流干了,伤势虽重,但他死不了,他看着月怀,月怀看着黑剑,月怀看得呆了,他也看得呆了。

    良久,月追才问道:“是剑叫你拿剑的?”

    月怀缓缓点头,月追忽然笑了,大笑,笑得微微结了一层薄痂的伤口又溢血了。

    月怀问道:“你笑什么?”

    月追笑得累了才道:“谁可笑,我就笑谁。”

    月怀问道:“那你觉得谁可笑呢?”

    月追道:“我!”

    月怀不语,月追接道:“我们都听到了黑剑声音,以前的守剑童子从没听到过这个声音,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

    月怀道:“不知道。”

    月追道:“我想的是,家族守剑万载究竟是为谁?家族守剑就不能是为自己守剑么?若是为自己守剑,那又是为家族里的谁守剑?是不是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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