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白想跑,不是因为她觉得她怕这院子不值钱,太子爷会转身将她卖给别人抵债还兼带帮别人数钱那种。而是她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被看到了她该怎么解释她究竟去了哪里?
要知道,古代人对于行为不端的妇女是要予以浸猪笼的。
苏白白着实怕得老紧,心里一边催促着太子爷快些离开,一边竖着耳朵听太子爷和那太监的对话。
“殿下每次深夜归来都会路过这青蔷院,可有进去歇息过?”那青白条纹衣着的太监毕恭毕敬地取了火折子将灯火弄得更亮堂了些,向自己主子询问起关于主子的八卦了。
“并未有过,”太子爷今日许是心情比较好,对这平日里老是帮他掌灯的太监格外宽容,不怒也不喜,只是沉默地站了会,然后问了他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荣德,你说这青蔷院风水如何?”
“荣德不敢妄加揣测,不过那日术士既然来过,这青蔷院当属上乘之地。荣德对占卜风水之事不通,还望殿下见谅。”荣德回了他,心里却嘀咕着自家殿下何时对宅子风水这么感兴趣了?那术士分明瞎掰来蛊惑人心,凭殿下才智岂会看不出?这么想着,荣德心里安心了。
“确实不错。”
“殿下可要进去歇歇?”
“这院子太破了,你觉得呢?”
“凭殿下之姿,这院子若要住人,的确是该整修了。”
“那可不一定。”
“那九姨娘住着会不会有不便?”荣德笑吟吟地问着。
“她啊,那女人本事大着,为我大丽上下百姓忧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更何况本殿下如此关心她的起居,所谓的琐事她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太子爷满意地点了点头,眼里的笑意越发深厚,两主仆一言一语有完没完地搭着。气得躲在青蔷院院外草丛后的苏白白直磨牙。
什么叫她本事大,就不能住好房子,用好东西?为黄河水患的百姓担心而用不起夏侯洛雪身上穿的锦缎,她也不过随口瞎掰。但就算是真的担心,难道不应该画风逆转,太子爷夸她明辨是非c有忠良之心,然后上报皇帝,予以黄金白银厚赏,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一个苦难的小妇人穿着破衣为了大千生计苦苦支撑着,没人疼c没人爱,她光想着就觉得胆寒。
不过,她唯一听出来了的,就是太子爷对她的屋子没什么兴趣,她也不必走丫鬟套路最后去睡柴房。
苏白白呵呵地打着哈欠,那两位仁兄究竟要聊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她眼皮都快挑不起来了。突然脚下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她瞪大眼睛,直接就惊跳起来。
蛇!她这院子里居然有蛇!
“谁?”
太子爷自然听到苏白白那阵惊天地c泣鬼神的尖叫,出门来看便看见被吓得死去活来c浑身污垢c发如鸟窝的苏白白。
看着被她踩死在一旁的半寸蛇,顿时心就凉了下来。他想过去看看她,想问她这段时间到底去干什么了,又为何会以这样的模样在旁边偷听讲话。可最后还是只能生涩地开口看着她抱着被蛇咬疼的大腿浑身止不住地打颤。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冷眉横飞的样子,令余惊未定的苏白白莫名不爽,她抹了把眼泪,抬起来泪眼花花地看向他,不甘心地回嘴:“这句话应是妾身来问吧?”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不是拜他所赐,若他不一直赖在这里,她又怎会分神被蛇咬?虽然不能全怪他,但总归跟他有关系。
宋璟看着她赌气的样子,心下莫名一软,视线略略扫过她腿上的伤口,直接沉默地走过去将瘫倒在草丛里浑身狼狈的苏白白整个捞起来,大踏步步入青蔷院。
荣德跟太子爷心有灵犀,很识趣的将青蔷院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