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时间飞逝,转眼间入职培训的时间到了。
培训被安排在苏州一个叫作木渎的小镇。上网一查,它竟然是一个历史悠久、人文深厚的古镇,离苏州公业园区,即公司苏州工厂的所在地,还有一段距离。培训前一天的下午,我早早来到公司在那里已预定好的酒店。这是一家四星级的宾馆,出了酒店,再往前走两百米左右就进入了木渎古镇。
一条潺潺流动的香溪水从古镇中央笔直穿过。恰逢金秋,香溪两岸,山塘御道,秋色萧萧、花香馥馥、鸟语啾啾、金光滟滟。沿着溪畔边古色古香的御道,恣意随性的玩赏,山色水影、小桥清风、古寺名园,树茂草芳、钟鸣罄响,商家店铺,宛如一幅风光旖旎、生机灵动的古卷轴。不远处的灵岩山上,一座古塔犹如小荷才露尖尖角一般镶嵌在天边。诗情画意,惬意契怀。无怪乎,乾隆皇帝每次南巡下江南,途经此地,必定要在溪畔边的虹饮山房,驻足流连、尽情游览一番。看戏听曲、赏荷吟诗、把盏浅酌,直至星幕垂帘,一帮皇帝臣工才肯依依不舍的离去。
在如此优美清新的环境里,魔鬼寂然无声,像一只安静的绵羊,温驯的倘佯在美景中。这样再好不过,免得打搅我的清幽、雅趣。
除虹饮山房,木渎小镇的另一座主要园林叫作严家花园。乘着空闲,我特意跑进这两座园子,仔细赏玩一番。苏州园林的印象一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初中时,叶圣陶那篇《苏州园林》,便勾起我无限的向往。去年,我还在设计院的时候,跟着主任到苏州出了几趟差。每次,我们都挤出时间,对老城区那几座闻名于世的古典园林,像留园、拙政园、网师园、狮子园、沧浪园等,像中了魔魇一般痴迷的游览。那时与主任心意相通、亦师亦友的情形,犹历历在目。
严家花园已近三百年历史,数易其主,几更其名。近代主人更是声名显赫的严氏,其中就有接替蒋介石任台湾民国大总统的严家淦。而虹饮山房因六次接待南巡的乾隆,早已声名大噪,连大门口的匾额都是乾隆大学士刘墉题写的。
苏州古城区的园林,经数次大规模修葺改造,如今已大气恢宏、富丽盈华、名目纷繁、游客如织。如果说它们是一场雍容华贵、排场讲究的国宴,那木渎这两座古园林,就是一顿怡情冶性,精致浪漫的淮扬美食。严家花园曲径通幽、纤巧雅趣,含而隽永,直而俊美,如同大家闺秀。虹饮山房疏阔明朗、工整规矩,大而不靡,华而不奢,更像世家贵族。这里的游客不多,您大可从容不迫、悠闲自得的观摩览胜,细细品味。
其实,这两个花园的规模一点也不输留园与拙政园,面积相仿,而亭台轩榭、廊庑庭舫、假山池沼、牌坊殿堂、楼阁曲桥、古树新荷、楹联篆刻、屏风书画、一样不缺;园林艺术里的造景变化,如层叠错落、雕镂琢刻、窗槛门楣、方圆扇菱、画中有画、动静机巧,一点不少。只因这里的开发稍微晚了些,所以知道的人才会少些罢了。
如果把时间再往前推移半个世纪,像刘敦祯这样蜚声中外、傲骨独立的建筑学家,在勘察对比了几乎所有苏州园林以后,最为推崇的就是这里的严家花园了,以为它是苏州园林里的翘楚。看,出门就有汩汩流淌的香溪,不远便是连绵起伏的灵岩山诸峰,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自有天然妙趣,又免工巧纰漏。或许这也是刘敦祯尊崇严家花园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新中国成立以后,政府加大对苏州古城区园林的修缮改造工作,所以它们后来者居上,更显现代感与时尚气息。而木渎小镇的园林,虽然开发得晚,力度弱,但它们却原汁原味的保留了旧有风貌。假如说,古城区的那些园林是朝堂上威武戎装、气宇轩昂的将相臣僚,那么木渎的园林就是山林中隐逸洒脱、道骨仙风的世外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