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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在医院里,煎熬了一个多月,虽然辛苦,虽然焦虑,虽然倍感压力,但毕竟充满了希望,还能时不时的,与小月聊上几句,心潮澎湃、满怀幻想。回到办公室,反而有点不适应,提不起精神。本来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工作,现在变得枯燥乏味,停滞不前。难道仅是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的原因吗?我看,不完全是。

    小月是原因中的一个,而渐渐浮凸的经济问题,则是另外的一个。父亲出院的时候,我支援了五千元用于住院与治疗费用的结算。本来可以不出的,妈妈一再的问我,如果经济上有困难,这些钱还是我自己留着,因为在杭州,我每个月还要交一笔房租呢,而且单位的效益,时好时坏。在外人眼里,我的工作,那是相当的可以,隶属于垄断的国企,旱涝保收。却不知道,它其实是整个集团里,盈利能力位居末尾的,说白了,就是孔雀尾巴上一根臭哄哄讨厌的汗毛,可不是那光鲜亮丽的翎毛噢。说来伤心,每个月临发工资的时候,听着同属一个集团公司的其他单位,捷报频传,啊,这个月,他们又超额完成了多少任务,啊,这个月,他们又发了多少基数的奖金,心里那个羞愧,那个酸腐,那个苦涩,真的,别提了,就怕别人谈数字,一提,立刻条件反射,吹胡子瞪眼睛,嘴里吃酸醋,心里发惊怵。我们就是贵重的金银器里,那堆不堪入目的废铜烂铁,在集团里,连头都不好意思抬一下。

    但是在家人、在朋友那里,我还得逞逞能耐,就像笑话里讲的,古时候的一位吝啬财主,舍不得花钱,又怕被别人看扁了,便天天拿块肥肉往嘴角边一抹,装出一副天天吃肉的样子。

    当然了,我的那点能耐,我的父母亲还是心知肚明的。可我偏不领父母的那点情,连在医院附近临时租房子的钱,我都争着要自己出。还有那一个月里,叔叔买菜的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们再出了,这也是父亲的交待,所以每个礼拜,我总是积极主动的把钱塞给叔叔,并拒绝了妈妈给钱的好意。说真的,把钱硬塞进叔叔口袋的那一瞬间里,还真享受,有一种豁然开朗的奇妙感觉,您一定也有过,可能您所形容的感觉和我所形容的,还有些不太一样,但基本上就是那种,无缘无故的做了一回款爷的爽快,没错,无缘无故,用的就是这个词语,您真还别觉得我阔绰,大致就是那种奇妙感受吧。真的,我那时的心眼不多,只想着,能够帮忙出点力的话,就尽量的多出点。这样,三年多辛苦积攒的,包括这次年底发的奖金,总共一万多,现在仅剩下两千块钱不到了。而我一个多月没上班,尽管主任通情达理,但也只能领个基本工资,一千多些。唉,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经济压力。

    下周二是元宵节,不好再请假回平阳,我就想乘周末的时候,回一趟平阳,看看在那里的父亲,身体究竟恢复得怎样。周五下午一下班,我便买了张车票,搭大巴车回平阳。到外婆家的时候,已是夜里八点半了。

    这段时间里,妈妈和外婆一起悉心照料着外公与父亲,外公还是之前的样子,但明显开心很多了。父亲的气色也变好了,脸更红润,眼睛更有神,之前虚弱的样子,已完全改观,说话的声音更洪亮、更有劲了。

    祖屋还是老样子,与去年春节我回来时,看到的情形,没什么不同。客厅挂着的,还是小时候看到的那些画,只是经过岁月的洗礼,稍微有些泛黄。家具变化大些,藤椅改成带扶手的蓝色塑料靠背椅,布面弹簧沙发变成暗红色的普通木制沙发。客厅里,还多了一张l形靠背的黄色皮质长沙发,这个沙发是专门给外公准备的,因为外公只能半躺着休息,无法完全躺倒,所以l形的靠背一侧可以放条折叠的棉被,供他半躺在那里。客厅里一张,房间里也有一张,以方便外公休息。那张自制的小圆桌依旧还摆在客厅的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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