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淳鄙夷地瞧了她一眼,轻哼以示不屑,手腕转动,那飞钩顷刻间便划破了杜明成的脖颈
背后箭矢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穿透李如淳的喉头,带血的箭头刚好从他的喉咙前凸出,却并未伤害到他身前的杜明成半分。
爱人现身的惊喜随着危机解除的放松一同向禾麦袭来,禾麦喜悦地看着不远处的六郎,欢快地向他奔过去。
六郎瞧到完好无损的禾麦,似是也松了口气,冲她温和一笑,可随之,却迅疾闪到杜明成身后,一记手刀劈下去,杜明成毫无防备的瘫了下去。
禾麦一惊,“六郎,你这是”
六郎微微冲她摇头,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缠裹在杜明成的脖颈上,为他止血。
“将杜大人送到咱们家去吗?”禾麦满腹疑窦,此时耐下疑惑,低声问。
“送到楚白水家,”六郎轻声回她,随即将杜大人背到了身后。
到了楚白水家,禾麦才发现,那灰衣汉子老三已经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了一颗大树上,被打昏了去。
而楚白水毫发无损地躺在里屋的炕上,昏迷不醒。
禾麦取了茶水来泼到楚白水的脸上,将他浇醒。六郎将老三被进了屋里之后,又出了门去。
楚白水又惊又愕地从床上跳起来,紧张地问:“杨家嫂子,怎么是你?杜大人呢?”
“我和六郎见到了杜大人,将他救下来。杜大人被贼人打昏,受伤了。”禾麦引着他到了外屋的炕上去。
楚白水忙拿了药箱救治杜明成,这功夫,外追黑衣人的张阔也回来了。
他一身凛冽地闯进楚家院子,“杜大人可好?”
“没什么大碍。”楚白水头也不抬地说,“只是一些皮外伤。”
禾麦瞧到张阔的脸色随这句话而放松了一分,可旋即,张阔的目光便死死地盯住了她。
“杨六郎呢?”张阔极力忍住情绪,口气淡淡地问。
禾麦纳闷地一指院外,“你没看见他?他不是在院里”
除了官兵,院里哪还有旁人的影子!
张阔淡淡扫了禾麦一眼,问道:“他在哪儿?”
“他方才救了我和杜大人,现在应当应当”
禾麦也说不上来六郎的去处,正思量着如何应对的时候,却见门外,杨六郎和马二各背着一些草药进了楚家院子。
张阔目光沉沉转向了六郎,缓缓走进他几步,“杨兄去了何处?”
六郎坦然卸下身后的背篓,“楚兄院子中的草药被破坏殆尽,我和马二去拿了些草药过来。”
张阔淡淡笑了笑,眼底却散着些通透了然,别有意味地问:“那先前杨兄在做什么?”
“先前?什么时候?”
“半个时辰前!”
“我和马二刚打向阳村归来,回了家便发现禾麦不见,我去寻她,见南树林一片打斗场景,顺着痕迹便找到了李如淳和杜大人。”
张阔的笑意越发浅薄,“难道方才不是杨兄先去了南树林,随后又去了山上么?能将我们数十官兵耍的团团转,想来这小青村之中,也只有杨兄有这样的身手了。”
六郎的神色越发严肃起来,“张兄这是何意?我从向阳村归来,到去救我禾麦,都有人可作证,若张兄不信,尽管去问好了。”他瞥了张阔一眼,“张兄这是将我当成了行刺的刺客?”
禾麦见张阔满脸审查,忙为六郎解释道:“张阔,你怕是误会六郎了。若他是之前行刺杜大人的那些人,方才又为什么会从李如淳手里救下杜大人?当时情况紧急,只要稍晚片刻,杜大人便会命丧李如淳手下了!”
张阔目光蕴藏着一股平静的风暴,仔细审量了六郎一番后,忽地向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