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淳眼中带着些惊异,确认道:“杨六郎?我记得他,在擂台上与他交手,他的确有几分本事。”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滚,一会儿我夫君来了,我定要他将你打个落花流水!”禾麦冷喝道。
她这般威胁恐吓李如淳,心里盼着能将他给吓跑。上次在擂台上时,这老鬼曾与张阔交手,武功不敌竟出暗器伤人。
拼阴险,她拼不过,是以现在只能想办法拖延些时间,等张阔或是六郎他们来了,才能脱离险境。
谁知李如淳似是看出了禾麦的心思,森森一笑,“他是你夫君又如何?此时他又不在这儿,单凭你们两个,只想用了他的名头吓唬我,小娘子,你想的怕是太天真了!”
他步步紧逼二人位置,嗓中发出一阵嗬嗬冷笑,“杜大人, 临终前,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杜明成脸色凝重,手心渗出了些冷汗。
李如淳倏然五指分开,袖中滑落出一柄通体墨黑的铁钩,钩头尖锐锋利,钩头上还有一片拇指大小薄如蝉翼的刃片,在林中碎影的浮动下似是泛着寒霜一般,显得无比阴冷寒凉。
禾麦心里一紧,这李如淳并不上她的当与她拖延时间,眼看便要动手杀人。若说自保,她轻功出挑自认没什么问题。可眼下身旁杜明成才是李如淳要对付的人,看来,她是少不得要和李如淳硬拼一场了。
禾麦步子未动,眼神刚刚落在李如淳身上想要寻他的弱点,却听李如淳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来。
“小娘子不必着急,等我送杜大人上路,自然会来了结了你的性命,”他又是一阵冷笑,“还有你的夫君,若我恰巧能寻到他,定会把他也带到你的面前,让你们团聚,如何?”
禾麦听得头皮发麻,忽然道:“李如淳,你是李铮手下的人是不是?那你怎会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可是你们主母的妹妹!算起来,我还是你们员外的姐姐呢!你想杀我,问过你们员外和主母的意思没有?”
不得已,她现在只能将林禾苗搬出来当挡箭牌了。
这招果然好使,李如淳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你是夫人的妹妹?“
“没错!”禾麦厉色看着她,“今日暗杀杜大人的两拨刺客,都是员外派来的罢?但他又没说对我也下杀手,你凭什么要杀我?”
李如淳脸露狐疑,目光泛着阴冷地瞧了禾麦一会儿,喉咙沙沙地说:“既然你是夫人的妹妹,那此事便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只管离开这里,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怎么行,你不是要杀我么?不杀了?”禾麦硬着头皮和他拖延时间。
李如淳冷眯双眼,“我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你莫在这里纠缠下去,速速离开!”
禾麦犹豫了一下,步子还没想好迈与不迈,却听杜明成在旁淡淡说道:“姑娘,既然你能离去保命,那总是好事一桩。快离去,找你夫君罢。”
杜明成说着,目光平静沉稳地直视着李如淳,声音坚硬如铁,“既然想拿本官的性命,那便不必多说,与你这样的贼人,本官不想多说一字!”
“好大的口气!”李如淳嗬嗬冷笑,“既然你如此求死,那可别怪我没给你交代遗言的功夫!”
手中的墨黑铁钩倏地如同黑鹰破空,直向杜明成的脖颈而去。
禾麦大惊,气沉丹田,提着杜明成的脖领向后急急掠去,顷刻间离开那飞钩数尺之远。
“不识好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莫怪我下手无情!”李如淳森然一笑,握着飞钩后的铁链迅疾一甩,那飞钩就如长了眼睛一般, 直直的冲向禾麦的面门。
禾麦松开杜明成,足尖一点,向南树林被树枝绿叶紧密围绕的上空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