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胡子的杨六郎可以用秀色可餐来形容了。
禾麦有时候会怅然若失想,因为她的好奇而将六郎这块璞玉推到众人面前,倘若此后许多比她好看又温婉的女人看上了杨六郎怎么办?
他们毕竟是假夫妻,而现在她的一颗心又暗戳戳的附在六郎身上,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后悔都来不及
由是,六郎看着每日禾麦凝视着他的时候越来越多,那眼里通常含着几分他看不懂的莫名,甚至还能瞟到那眼里喊着的几分怨气。
他哪里会想到,禾麦的小脑瓜里,已经联想出她和那些与她争抢六郎的女人大打出手的情景了
女人心,果然海底针。
经历过了几次在村里行走,被村人倒吸冷气认出杨六郎时的惊诧模样,禾麦和六郎两人倒是已经习惯了。
就别说那些村人,就连徐姜逗没想到剃了胡子的杨六郎如此扎眼。
他瞥了一眼杨六郎的面颊,不服气的说:“哪儿有那么好看?和我差不多罢了!”
见没人理他,又低低嘟囔着:“幸好你成亲了,否则和我争姑娘的又多了一个人”
山草更是惊讶的,抱着禾麦的胳膊连连确认了几次面前的男人是不是杨六郎。
“欸哟,禾麦,我简直太羡慕了你!”山草在灶房里哀怨的和禾麦小声说,“六郎哥和你往那儿一站,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对,天作之合啊!好相配!禾麦,你命真好!”
禾麦现在虽然不敢确定自己命好不好,但却也生出一股和山草同样的感觉:这段婚事是天赐的缘分。
倘若没有杨六郎,她现在恐怕还过着清贫孤苦的日子,受尽欺负。
而不认识杨六郎,在这小青村里又有谁能如此倾心尽力的帮助她们祖孙?
再一点,杨六郎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叫她无可挑剔。
他们似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不属于小青村,但在小青村相遇。
六郎带给了禾麦无比的安稳与温柔,而禾麦带给六郎的则是细腻的关心与照顾,以及她毫无防备的信任。
天作之合不一定需要男女多么优秀,只要生活的幸福安康,天下每一对男女都可以称之为天作之合。
六郎伤好快半个月,又耐不住清闲,开始每日与禾麦一同上山,采药、打猎。
山腰还是很安全的,不往远的山脉去,几乎碰不到凶兽。而这段路程上遇见的猎物也不在少数,而草药、野菜之类的,也通常生长在山腰以下。
禾麦现在识别了不少草药,和六郎上山一路走走停停,又看又闻,确定是一种草药便摘下放在背后的背篓里。
通常,那背篓里放着草药或是蘑菇、木耳之类的食材,而恰好六郎手里又提着一只猎来的兔子,两人准备下山,便会招呼小黑过来。
小黑颠颠的跑过来,禾麦就将背篓摘下来递过去,“回家啦。”
小黑汪汪两声表示听懂,叼着背篓欢快的 跑在前面。
“这小东西,”禾麦脸上泛着笑,“明年这个时候就能出山打猎了罢?”
六郎点头,“用不了那么久,半年,也就满一岁了。小黑聪明的很,指令都认得清楚,就是太皮了些,还得好好训训。”
两人一面下山,一面细细的说未来的计划。
六郎伤好痊愈,可禾麦再也不想让他独自上山腰了。
她没去过那上边,可看过六郎的伤势,怎么都知道山腰上与山腰下,是两个不同的处境。
山腰下几乎没什么危险,而山腰以上,稍有不慎就能丧命。
她无法想象此前几次六郎上山,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危险的夜晚与孤独作战的清晨。
她再也不想看他独自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