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干嘛,出了什么事了吗?”
书记急吼吼又后知后觉的向周围一圈问,眼光游离的在灯光里找到了抱着扁担拎着砖的满姑满爹。
“不知道啊,我也是听到叫声才那么一吼!”
满姑满脸委屈的紧紧抱着扁担不松手,躲在满爹后边搭着腔。出了大事女人出面保男人,万一不行赖地洒泼玩流氓这就是满姑的想法,也是满姑一直以来的江湖经验。不过这一手在书记面前就不灵了。
“柯满姑,我看你鬼叫鬼吼的,明天想挨批斗是吧?一个个累得要死,被你叫起来,还睡个屁啊?明天工还要不要上?”
书记是真来火,今年是修垸子的第二年,一边要修堤抗洪,一边还要开荒种地,都把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牛在用,可还是缺劳力。现在是田里收割的关键时刻,少一份休息就少一分体力,这倒好,全都闹得起来了,明天谁还能干好活。一定要好好批斗这个背时鬼,当然得等忙过这一阵子再说。书记是打定主意要好好修理这满姑满爹,可不管你两老多能打。
“啊——”又是一声更凄烈的叫声传来,又是一阵噼哩叭啦。
“蛇,蛇啊,别缠我啊!”
这下大家都听清楚了,就是前屋的尤家传来的。这一刻大家都听清楚了,也就静下来了,齐齐的掉头向后转,都不太想搭理柯家背时鬼两老头老太太的。
这声音真是救命啊!满姑从满爹后边蹿了出来,将扁担朝地上一跺,手一挥,像将军一般大声吼:“书记,你看不是我鬼喊鬼叫吧?这硬是有鬼叫!”
此刻霸气尽显,土匪气息尽露,洋洋得意中似乎年轻了老不少,又回到了十八岁的江湖风雨中。
“行了,行了。谁不知道,就显得你能。”书记也不想和一个女流之辈多有纠缠,赶紧的一扬手打断了满姑还要唠下去的破嘴。“走,去看看。大尤家的,你也管好你细尤家的好不好。”
书记把手电筒一指,满姑是一马当先扁担截握顺着灯光朝前,带着大伙儿一溜烟的往前冲。书记满意极了,一是满意自己的领导号召能力,二是满意这满姑当将军是不行的,当个先锋打个头阵再当个替死鬼那是没得改的。
边想边指,书记还不忘拎过急得火急火燎的大尤念叨几句。大尤跑起来的脚步只好停了下来,跟着迈着将军步的书记小心的听着训示。要是待会细尤家真出什么事了,那还得靠组织,说到底就是靠书记了。
满姑冲得急,几个飞跃就一路领先的到了细尤家,才挨着门,用扁担将门帘挑了起来,村民们已经也跟着冲上来了,围到了门前。这时的满姑已经积极表现过了,也就不忙着表现进门了。满姑这积极份子不积极,大家更是落后份子了,谁也没胆往里冲,都等着有人第一个上。当然谁也没有等到,等到的是书记的手电光。
一阵光就将茅草屋给照穿了,里面可是看得一干二净的。
细尤面目狰狞,两只手死死的摁着婆娘的双手,脚使劲的跪在婆娘的胯部上,尽量的不让婆娘动一下。听到外边来人,又是被灯光一照,似乎是反映了过了,嘴里发出丝丝的声音,嘶哑的吼着:“蛇精上身,帮我捆住。”眼睛乱转的到处找绳子。
细尤婆娘叫妙音,人如其名,总是不大不小的慢慢吞吞说话,声音甜腻中带着佛性的婉约。是个男人听到这声音就要瘫半边,走几步都要摔几跤,何况是这灵官大队的公牛们。总是要口花花的哄几句,妙音也不生气,依然是那么声音婉约。夜晚纳凉,公牛们总是自觉不自觉的端着饭碗走到了妙音家的门前,自觉不自觉的认几个字的拽下文,不认识字的抖动一下贴着排骨的没有肌肉的肌肉。这下,灵官村的男人丢了魂,女人们也成了死敌。妙音依然那么柔柔弱弱,我行我素。
才建起来不久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