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们都没听说过还有比这更贴切的说法,不约而同地问:“阳主任有何高见,我们洗耳恭听。”
“好,你们听着。”
很久很久以前,一农夫在秋收时不慎将一口袋高梁倒入水缸中,数曰后缸内飘出异香,农夫惊诧。
这时,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长者,告诉农夫,你缸内要出琼浆玉液了。但是你得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农夫急忙问长者怎么做,长者告诉农夫,明天你要想法找到三个人,让每人给缸内滴一滴血。
第二天一大早,农夫就站在十字路口等,一会儿,走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文人,农民说明了所求之事,文人慨然应允,给滴了一滴血。时近中午,又过来了一个武将,也给滴了一滴血。下午,农夫站在那里一直没见人来,直等到酉时,来了一个疯子,农夫无奈,只得让疯子滴了一滴血,凑足长者所说的数。此时缸内突然飘出奇异的香味,尝之,醇香溢口,清凉甘冽。农夫于是在缸上做了个记号,写了个酉字,点了三个点,意即在酉时凑齐了三个人的三滴血。于是就有了酒字。
你们看,时至今日,喝酒之人,一开始文质彬彬,像那文人;喝到中途,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像那武将;喝到最后,语无伦次,体面全无,就成了疯子。所以,我虽喜酒,但从来不喝三杯。
“哈哈哈,阳主任真会编故事逗人。”
大家的开怀畅笑,激起了陈志民对教师行业的兴趣。教师,虽然待遇低,生活清苦,但工作之余,大家谈天说地,苦中有乐。于是对大家说:”阳主任不是逗大家,而是看大家紧张了一天,让大家放松放松精神。”
“志民,你别看大家乐的,有李贵和张学武这两个淘气王,今后够你受的,你明天快到总务室多支几元钱,多买两双草鞋。”肖小月很是同情地说。
“小月,人家陈志民是大队抽来的代课教师,一天十分工,生活费还得从家里拿,学校哪有钱支给他?你若真关心陈志民,就支几元给他。反正一个月七元的生活津贴,你也吃不完。”
“你个死麻子,我一开口,你就把骢嘴搭上。你若是真关心代课教师没草鞋穿,几十元钱个月,就帮陈志民买一双,免得人家光着脚丫去家访。”肖小月反唇相讥。
“不用大家操心,我暂时还不会光脚丫,我带回的解放鞋,还能穿几年。”
熄灯钟响了,秦校长站在楼上的栏杆旁喊道。”熄灯了,大家按时作息,明早的早操谁也不许缺席。”
陈志民回到房里,顾不了与张秋实的闲聊,劝张秋实歇息,自己坐在煤油灯旁,他还要备好明天的课。
又是星期一,学校照例升旗。升旗仪式后,上周的总结,本周的安排,也照例在此进行。纪律和卫生两面流动红旗,由马旦的初一(11)班的墙上取下,交到了初一(12)班的班长手里,马旦脸上的麻子坑里,涂满了一个个红晕。一个代课教师,至于那么打肿脸充胖子,图表现,有用吗?就是登上天去,也还不是个记工分的代课教师。可我,入党,评先进,还有敲门砖吗?马旦背着手在操场边踱来踱去。学生已经散去,马旦还沉浸在他的思索里。
上课了,马旦蹲在厕所里,一双手捧着个脑袋,把头深深地埋进往昔的虚荣里。自从他来到这个学校,还没有人从他手中夺去流动红旗。才三个星期,两面流动红旗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代课教师全部夺走,这心,怎静得下来?
“马老师,是你,真不好意思。”十班的张雷风风火火地闯进厕所。
“哦,张雷,你怎么没上课?”马旦从沉思中醒来,假惺惺地关心地问。
“我肚子疼,请假了。”
“懒人屎尿多。”马旦兼着十班的历史c地理,他还不知道张雷是哪路神仙,于是把欲出口的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