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茵阁。
柳叶,蓝茵房中的丫鬟,还未及笄,是个忠心耿耿的丫头。柳叶端着一壶茶走进蓝茵阁。
蓝茵靠在水仙花刺绣靠枕上,轻轻地抚弄着窗格上的水仙花日渐枯黄的叶子,听闻脚步声转过身子只喝了一口,绣眉紧蹙将杯子猛摔得地上,碎片散落到地上,粉色的指甲握紧一片水仙花的叶子捏在手心里。
蓝茵也不抬头只是抚弄着手里的水仙花瓣慢慢道:“你可知错?”
“请小姐息怒,都怪柳叶太过愚笨,跟随珍儿姐姐身边多年依然不懂得茶道,惹小姐生气了,柳叶这就去杂物房受罚。”柳叶全身冰冷,娇小的身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角滚动着泪珠。
“你觉得惹怒了本小姐受罚就可以了事?”蓝茵一面说,一面起身走近柳叶,围绕在柳叶的四周打量着。
“柳叶下次不敢了,请小姐放过柳叶,柳叶一定会刻苦研究茶道,请小姐给柳叶一次机会,求小姐不要变卖我。”柳叶跪在蓝茵的身下,洁白娇小的脸上泪流雨下,拉扯着蓝茵的长裙苦苦哀求。“小姐,你知道我家里不能没有我的俸禄,小姐,我会做的很好的。”
蓝茵甩开柳叶的手轻轻地拍着长裙上的微微褶皱的水仙花刺绣,眼眸不带一丝温度。
“呦,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惹我的好妹妹不高兴了?”声音带着戏谑伴随着一阵脚步声飘进屋子里。
一个年轻男子,约莫十七八岁,面容清秀俊朗,身材修长,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蓝茵阁,身着淡绿色锦缎,黑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更加的放荡不羁。
“二哥,你来得正好,从我懂事时起就喝珍儿一人的水仙花茶,其他人的茶都不合我的胃口。不过你的茶艺倒是蓝府数一数二的,珍儿泡茶的功夫还是你教给她的,可惜了那么好的姑娘了,妹妹我无福消受。”蓝茵很是惋惜。
蓝浩文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珍儿却是个聪慧懂事的丫头,只是和他身份有别,他曾向母亲提过将珍儿赐给他做同房丫鬟,可是珍儿觉得同房丫鬟身份低微不足以陪伴在蓝浩文的身边便宁死不从。
蓝茵将蓝浩文眼中的黯淡尽收眼底,知道她说错了话,捂着嘴巴小声嘀咕着。“你看我也是一时心直口快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知道珍儿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买来的婢女,在你的眼里却充满了诱惑力。”
“她却是个好丫鬟,也是个好姑娘,只是可惜了。”蓝浩文眼神严肃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苦楚,或许在蓝将军府的其他人看来,珍儿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婢女,可是在他的眼中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将她最喜欢的水仙花照顾的很好,只是有时候他在默默地等待着那个安静温柔的小女子走进他的浩文轩,采撷了水仙花和他一起闲话家常。
“二哥,您还对珍儿念念不忘,都是她办事不利才会害你受了棍刑,我跪了七日的祠堂。想她那样的女子在蓝府随处可见,若是二哥喜欢,我大可以让娘送哥哥几个作为侍寝婢女。”蓝茵对珍儿落水的事情掩饰得天衣无缝,更是想拉拢这个从小就宠着她可以帮助她一起对付蓝荟心的哥哥。
蓝茵的眼眸略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柳叶,蓝浩文顺着蓝茵的视线看去,明白蓝茵的意思,只是可惜了,在其他人眼中的风流放荡的蓝府二少爷,却对珍儿还是用情至深。
蓝茵微笑着扶起扭扭捏捏的柳叶,“别害怕,虽然你还小,我想若是得到二哥的调教,做个同房丫头还是可以的。我想这也是你的福分。”
“柳叶还小,请小姐不要将柳叶送给二少爷,柳叶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地服侍小姐的。”柳叶全身颤抖跪在地上搂紧身子躲得远远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也跟着颤抖。
“确实是小了点。”蓝浩文打量着只到他前胸的黄毛丫头,虽然在蓝府所有的人眼中他是个玩弄女性的纨绔子弟,可是他不会碰那些全身颤抖的女子,更不会勉强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