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连夜奔跑着,等到一处河流处停下来取水时杜小寒才发现车夫不会说话。咿咿呀呀的给杜小寒递水。杜小寒道了谢,问道:“秦姨,我父亲究竟在何处?”
秦康安抚道:“照这个速度最晚明天午时之前我们一定可以到瑶山,到时候让杜大夫给你讲。”
杜小寒点点头,答应下来。
“躺着歇会吧,就算睡不着养养神也好,你还在长身体呢。”秦康看着杜小寒稚嫩的小脸道。
“我不累。”杜小寒道,思考良久又道:“赤察尔将军回西北了。”
良久,秦康才道:“这次,是我负了他。”
杜小寒看秦康眼里的失落他在杜羽的眼里也看过。那是小寒那天,他的生日。
“爹,今天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了?”杜小寒窝在床上一天。雪簌簌的下着,越下越大,原本想着杜羽大雪天去给人看病不会回来了,可是杜羽还是迎着风雪回来了。一进屋掩好门,就往杜小寒房里走去,帮杜小寒掖了掖被角,从药箱里掏出绿豆饼给他。
杜小寒欣喜的接过绿豆饼,打开油纸就吃了起来。酥酥的外皮和软糯的馅料,一咬下去,外皮就簌簌的掉,和雪一样。杜小寒吃的开心,杜羽只是笑着看他,然后回房了。杜小寒吃了三个,留了一个给杜羽,准备拿去给他的时候,却发现杜羽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雪怔怔的发呆,杜小寒走近都没有发现。
“爹!爹!”杜小寒叫了两声,杜羽回过神来,“吃饼。”
杜羽看着这个只比书桌高那么一点的孩子,笑了:“给寒儿吃,爹不吃。”
“寒儿吃过了,爹也吃。”杜小寒倔强道。
杜羽笑着接过了饼,说道:“寒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爹了。”然后咬了一口饼,就这一口,杜羽仿佛回到了过去某个伤心失落的日子沉沦下去了,只是机械的嚼着饼。往后的日子,杜羽再也没有买过绿豆饼,即使是在杜小寒生辰的时候。那个眼神就像绿豆饼一样刻在了杜小寒的记忆里。直到秦康又重新把它勾画出来。
“秦姨,您别难过,您这么美,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人。”杜小寒安慰道。
“傻孩子,一辈子碰上一个人就很不容易了。”秦康道。
杜小寒不懂,秦康也没指望这个小孩子懂,只是劝着他休息一会。杜小寒也听话,不再说话了。
晃荡了一夜,马车赶到了瑶山脚下。
“走吧,还有这山要爬呢。”秦康带着杜小寒爬山,车夫就在山脚休息。
“秦姨以前来过?”杜小寒见秦康熟门熟路道。
“来过。和赤察尔。”秦康大方道。
杜小寒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虽然秦康自己把赤察尔三个字讲的如此寻常。
“好了,别为难了,都过去了。”秦康见杜小寒一脸为难。“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杜小寒只得嘿嘿的打着马虎。蜿蜒的山路,即使有青石木板也难以长时间的坚持。秦康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杜小寒也显然有些力有不殆,抱琴的手在打着颤,脸颊上像两片火烧云。
“坐下歇歇吧,秦姨。”杜小寒扶秦姨坐下,又拿出水给秦康喝。秦康泯了一小口,休息了一会便起身接着爬了。杜小寒见一个姑娘家的也能如此坚持,自己一个男子汉怎么能喊累呢,也硬着头皮往上爬。
两人你掺着我我掺着你终于爬到了瑶山的山腰上。这有一户人家,正是杜羽和秦康约好的地方。
迎出来的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听闻是杜大夫的儿子,便赶紧拉着他们进屋。
“杜大夫去山上给主持看病去了,你们在这等等,房间我爹已经收拾好了。”姑娘十分有礼。
“劳烦这个小妹妹了,真是打扰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