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
夏真真估摸着自己脚踝不一定吃得住力,手里重新拄了小拐杖,带着春分秋分,一个小厮并三个家丁,晃晃悠悠进了寺。
法安寺前后都有经幡招展,大殿上铜炉明净,香火缭绕,处处都布置得妥当,诵香的香客虽不多,胜在晨钟暮鼓,清净自在。
托玉安王妃要来烧香的福,法安寺周围每隔二十米均有武僧分布戒严,今日非有预约者,寺内不接待男客,安全等级提高不少。
夏真真向寺里知客僧说明来意,知客僧不敢怠慢,合什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若是找鄙寺清远小师叔的话,今日怕是见不到了,清远小师叔跟着云竹师祖外出了。”
“”原来林运的法号是清远。
呵,真是不巧。
时间太过巧合,夏真真有一种对方是特意避出去的错觉。
借着祖父吏部尚书的名头,将自己要为祖父祈福之意说明,夏真真向知客僧要了一间客院的禅房休息,秋分极有眼色地将带过来的厚厚一沓香油钱一并奉上。
知客僧谢过后,留了一个小沙弥在门外伺候。
夏真真在房中净了手和脸,坐下用了一盏清茶,想着呆会儿和玉安王妃见了面要说些什么。
不多会儿,留在山脚下的另一个跑腿小厮,便飞奔上山,跑上来给春分报了信儿,说是远远地看见了玉安王府的马车。
山脚,有着玉安王府徽记的两辆王府规制的华丽马车,在一队王府亲卫的保护下,缓缓停在法安寺山门前。
马车最前头,骑在一匹高头俊马上的俊美少年一跃而下,身姿优美,如翩然惊鸿。
“母亲,法安寺到了。”
夏真真带着两个丫头缓步进了观音殿。
殿中观音像身材修长,婷婷而立,双颊丰润,眉清目秀,衣饰雕刻精细,洗练简洁,神情慈爱悲悯,怜尽三千世界疾苦众生,这像不知出自谁人之手,雕刻得惟妙惟肖
此时殿中空无一人,夏真真选了中间的蒲团跪下,双手合什虔诚磕头,春分秋分跟在她身后,跪在两边。
主仆三人一言不发,静静听着梵唱闭目祈祷。
掐算着时间,夏真真起身,揉了揉跪到发麻的膝盖,整理好衣裙朝殿外走去。
她一只脚才刚跨过门槛,迎面走来了玉安王府一行人。
没等夏真真留神去细看玉安王妃的模样,一道略有些急切的身影就快步走到她面前停下,声音里透着惊喜和诧异,“真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真真脚步顿了一下,她竟忘了姬藜是玉安王世子,玉安王妃来烧香,他这个当儿子的是一定要陪着同来的。
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下,夏真真朝来人端正行礼道:“表哥。”
面前少年唇红齿白,貌若好女,眉目如画,笑如春风,不是姬藜又是谁。
意料之外的相见,姬藜开心极了,少年人的喜恶都显在脸上,他情不自禁,伸手就要来拉夏真真,被她侧身避过。
“你”
又一次未拉到人,姬藜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前后算起来,这是夏真真第三次避开他了。
不过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跟在后头的玉安王妃便走了过来,她眼中盈满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夏真真,笑声轻问道:“这是真娘?”
夏真真闻声看过去,见一位梳着流云髻,簪了凤钗山茶花的宫装美妇人立在姬藜身侧,黛眉杏眼,皓齿螓首,虽然眼角有些细纹,但却看得出保养得十分好,瞧着就如二十七八的年纪,样貌与林二太太有七分相像,却比林二太太身上多了三分久居上位者的凌厉雍容。
不肖多说,必是玉安王妃本人无疑。
夏真真一双美目在宫装妇人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