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接过剑来,拔出剑鞘,随意打量了几眼,便又即刻归还给临风。
临风将剑拿在手中,仍是定眼观瞧着少年,仿似在等他回答自己刚才的疑问。
少年却幽幽一叹,说道:“你可能久不在江湖走动,很多事情并不了解!敢问阁下贵姓?”
临风微一拜身,缓缓说道:“在下范临风,今番有幸结识少年豪侠,甚是欣慰,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您?”
少年又是“扑哧”一乐,笑嘻嘻地回答道:“你若不嫌弃,以后便唤我作‘小婳’即可!”
临风眉头微蹙,顿时回想起来,先前少年曾吩咐朱逸群传话给“媟媚”,说是“姽婳”不日即到。难不成这“姽婳”就是少年本人?可是这个名字,却是形容女子娴静美好之意,并不曾见用于男儿之身。
少年眼见临风迷惑不语,不禁着急说道:“你这书生好没道理,既然告诉了你本少侠的名号,也不见搭理一声!”
临风眼见少年气嘟嘟的低头不乐,蓦然回转心神,脱口喊道:“小婳姑娘,临风失礼了,还望见谅则个!”
这一喊完,临风心下登时大急,不曾想竟是将心中所想叫了出来。本来就感觉这少年的神态举止仿若女子一般,更何况自己适才走神,一直思索着他这奇怪称呼。
此刻,却见少年玉面急羞,用劲一推临风,气骂道:“如此戏弄与我,简直不可理喻!”随即跺脚转身,急急跑了出去。
临风大为尴尬,挠挠头,自语道:“怎会平白无故地将他看做女儿身,真真丢煞人也!”默默将剑背好,付了茶资面钱,去后院牵了马,便也踽踽独行而去。
一人一马行走在这山道之中,临风仍是心中疑惑今日茶棚发生的一切。
想来自己久居燕城,整日于教坊司内讨谋生计,今遭破天荒的首次外出行走,才知道这世间,原来有诸多离奇故事;江湖之中也有繁多奇人绝技。
正自低头苦思之际,却听前方突然有人喊道:“书呆子,骑着马竟也如此慢腾腾的!”
临风一惊,赶忙抬头观看。却见白衣飘逸,雪裹琼苞间,一位清容秀雅,娇美难言的少年,正在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却不是“小婳”又待何人?遥遥一望,只觉他浑身散发着一种苍白轻柔的气质,顿时教人无端生出了澄澈空灵的脱俗念想!
临风赶忙下得马来,走到少年跟前,支支吾吾地说道:“原来你没有走远,我····以为,我刚才不是有意那样称呼你的,我····”
小婳却嘻嘻一笑,好似浑不计较一般,并且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打紧,本少爷今天心情甚佳,不与你过多计较。一个人行走江湖,甚是寂寞无聊,不如咱俩结伴相行,你说可好?”
临风心下顿时舒畅起来,爽朗一笑,说道:“有你陪伴,江湖路上必多风趣!你且上得马来,我来为你鞍马劳务。”
小婳闻言,倒也不客气,足尖一点,凭空又一转身,便安安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之上。
临风回头望了一下小婳,提醒他要坐稳,便牵着马缰缓缓前行。
小婳在马背之上,不时手指路边景象,说这个好看,讲那个有趣,似是顽童一般。此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甚是欢心不已。
两人且行且谈,不觉半天光景已过,临风突然又想起茶棚那“瘦马”一事,便向小婳请教道:“我此刻还未明白,为何将那瘦小女子称为‘瘦马’,那朱逸群等人又为何费力抓了她们?”
小婳闻言,顿时情绪跌落了下来,长叹一口气,问道:“你是不是除了读书,竟不知天下其他事情?难怪古书有云‘百无一用是书生’!”
临风苦笑一声,说道:“我以前确实是一个不谙世俗的书生,只道考取功名便是男儿之志,能登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