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则灵。”小和尚嘀嘀咕咕,不断想着其中道理缘由。
少年也不出声打扰,而是转身看着一尊尊威严又慈悲的佛像,深邃的眸子中让人看不清究竟。
咚的一声,小和尚使劲拍了拍自己头顶,静谧的佛殿之中传出阵阵余音。
少年闻声收回目光,重新打量着面前的蕴色。
“小师傅这是怎么了”少年轻声一笑,走到满脸苦涩的和尚身边,瞧着他悄然皱起的眉角。
小和尚苦着小脸不答,等到少年转身之后,小和尚才抬起眼脸,笑着道“施主所言无错。只是我是和尚,早已出家修行;而施主你却是尘缘未了,在俗世之中奔波劳累,所见所感自然与小僧大相径庭。不是施主说错了,也不是小和尚我说错了。而是你我之间,有道相隔,故而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小和尚轻声一笑,对着少年躬身行礼。
少年不置可否,沉思片刻之后,那双清澈的眸子陡然变得无比的复杂。似乎心有所感触。
蕴色久居山门,对山下事物仅有的了解也是听香客以及几个要好的师侄辈处听来。此时见着少年
陡然转变无数情绪的脸庞,小和尚也不知该当做何解。他迟疑片刻,等到心中有所答之后才迈出那迟疑许久的步伐,站到了少年的身后。
“师傅说,这世间千百尘缘千百法,千百种人千百声。施主你说有心则灵,大抵无碍。可佛门之中无外乎拿起放下四字。有许多人以为一刀断尽烦恼丝,便可安然物外。在此清修正果。可我认为,若是心有挂碍,不说剔成光头,就是削尽毫发,到头来也是门外的汉子,终究入不得正果。”蕴色侃侃而谈,再不见丝毫局促压抑。
少年闻言一愣,也不做声。所谓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无外乎如此道理。
寻常人见着佛陀菩萨显灵显圣,或是见着鬼火冷幽,山野寂寂。便会念着菩萨保佑,阿弥陀佛。若是春风得意,功名尽取,那心中唯一所念的弯弯道道也不过是抬头转身皆可抛弃之物。由此而看蕴色小和尚说的也并无大碍。可少年素来信奉心诚则灵,至于是一时还是一生到并未想过,此时听着他这么信誓旦旦的一片言语,少年也不知当如何决断。只是凭着心中的义气风流来等一个不大不小的道理。
至于是对还是错,他到真没有想那么多。
那条闻名州郡的大河之上,泛起无数水花。若不是刘增辉明白其中缘由,恐怕任谁都不敢相信,竟然还有人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地步,胆敢以身犯险,来此不明之地,见此当死之人。
“师父说,人间事,人间断,与鬼神无关。可你我之间恩恩怨怨,情情爱爱,委实太多。和尚我虽然早已六根清净,可和施主之间还有些许瓜葛纠缠。今天承蒙师父教诲,增辉去而复返,只请施主放下。”男人轻声言语,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黑色木匣。
河水奔淌依旧,并无人声传来。只有时而掀起的水花似在述说着女子心中的愤恨与不平。
男人脸色萧然,望着手中倒提的那只木匣,平静的脸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或是愧疚,亦或是愤恨与不平。
他思虑良久,终于放下手中死死抓住的那只黑色木匣,放入了奔涌无尽的水波之中。
平章经有节记,半缘修道,半生弥苦;月半阴晴,月半圆缺。有不少佛法高深诵无量的名寺宝刹结一寺之力而不得其说,苦研半生,青葱少年熬白了鬓角,满腹经纶熬成了古板佛陀,唯独对这一本名不见经传的经书不能释其意。也有文采风流的道德名宿每每提到这本经书便三缄其口,不得其说。而今天站在这的不显声名的和尚早在二十年前,便向名岳山川许了一个宏愿,向天地众生讲了一个道理。
那时正是青春年少的俊逸书生,背着长匣饮着烈酒,踩着节拍遨游大楚南北三十州时,秀才的书匣里可没放着圣人之言,没放着君王孝悌,放着的只有那一袭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