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狐狸竟然这样便救了顔淮,怎么说顔淮也是上仙”何渡望着季蘅,微微蹙了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到这条狐狸还是条九尾狐,以自己的八条命生生才换来顔淮的一命”沈寂眸子中闪动过一丝复杂的东西,继续道:“可这生死天定,恐怕这小狐狸迟早有一劫。”
何渡望了望天,吐了口浊气,倒是对季蘅多生出几分敬佩来,虽是个小小九尾狐,但竟为了救自己主人这般牺牲,看顔淮那迷迷糊糊的模样,想必压根不晓得,思虑之下,这人情便权当是为顔淮还上,不由得看季蘅眼神更加亲厚起来。
季蘅不过片刻丢掉了八条命,气力有些耗竭,说了几句话后晕了过去,顔淮连忙将人抱在怀里,一番查看。
沈寂手中幻化出长剑便要朝那顔淮刺去,何渡说时迟那时快将那长剑掀开,愕然道:“你做什么?”
“这梦魇之术的破解,乃是杀掉季蘅心之所系,你乃是施此法术之人,应当早早看出,唯有杀了顔淮,季蘅方能脱离梦境”沈寂这番话说得言之凿凿,挑不出半分违逆之意。
何渡尴尬了片刻,他与顔淮本就是发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他进了梦境看见顔淮喂季蘅食物的时候就晓得破解之法,可总归是下不去手,即便是这只是个梦境。
沈寂见他不说话,手中的长剑便再刺出,何渡转过身子捂了捂脸,心中嘀咕不晓得沈寂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再睁眼时,何渡已经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小白狐,那小白狐睡得正酐畅淋漓,对面躺着的是沈寂,四目相对,何渡禁不住叹了口道:“这做梦做得好好的,结果被沈寂长老扫了雅兴”
沈寂抿了抿唇:“长期呆在梦境之中,总归不好,季蘅修为太低,我等看到的不过是她心之所念的过去,可若是再停留,之后便是梦魇了”
何渡岂会不知,只是还是觉得可惜罢了。不禁伸手顺了顺季蘅那油光水滑的皮毛,小白狐舒服的抖了抖身体,翻了个身继续睡。全然不晓得自己成了别人术法的小白鼠。
“想不到我二人没有师徒之缘,到头来竟还有这同床共枕之缘分”何渡忍不住发出感慨,甚至用手撑着头只觉得世事无常。
沈寂沉吟片刻,眸光却暗沉了些,便要起身,却奈何被何渡一支脚扣住了双腿,颇为扫兴道:“你这人好没意思,不过是吃了我嘴巴上的亏罢了,我不过是想说你我竟然还有这一日同床共枕缘分罢了,又不是一辈子害羞个什么?”
对面那人,对这调笑却似乎沉默了片刻,才道:“若是一辈子,又待如何?”
声音不免带上几分凉意,透过黑漆漆的夜色,何渡能感觉到那人冰霜般的眸子似乎下一句若是说错,恐怕要被一片片将自己切片!
何渡打了个哈哈,视而不见道:“您这是说哪儿的话,一辈子我可不就成了断袖,这是万万不能的!这说出去,不仅坏了您的名声,还得坏了我的名声,我爹指不定打死我!”
最后一句倒是真的,何渡想想被流光抓住的场景,能保住小命绝对万幸!
沈寂那冰霜般的眸子这才消散几分寒意,似是不想听他说话,凉凉道:“睡觉。”
何渡还待再恶心恶心沈寂,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继续道:“不过沈寂长老,我断然不可能是断袖了,却不知您是不是?”
沈寂蹙了蹙眉,没睁开眼睛。
何渡叹了口气,状似无意道:“哎呀,当日看沈寂长老在梦魇之术中,长老为了仙君何渡还冰封了梦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寂长老莫不是喜欢神君何渡呢”
沈寂还是不做声。
何渡见他不做声,败了兴致,叹了口气道:“若非知道沈寂长老是个性情中人,重情重义,对那仙君何渡是朋友之情兄弟之义,差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