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更生在厨房里能听见这番话,只是静默着没有作声。后来,他大概感觉脸上有点发烧,而腹部还有点疼痛,只好用左手摸着脸,用右手捂着腹,在灶头蹲下了。
一会儿丽萍安顿好胡菲那帮人,很关心更生的状况,便也跟进来。她想安慰更生,说:“喂,哥,那几拳打得很痛吗?你就在厨房里这块清静的地方休息休息。遇上这样的事情,我们只好忍耐。换一句话说,虽然这种人可恶,但往往是他们才给我们餐馆带来了生意。这种人既霸道也很豪爽,出手较大方,一下子便能让我们挣不少钱,所以有这样的人来我们店里,我还很乐意招待他们。”
更生气得几乎要蹦起来,实在因为浑身疼痛又蹲下了。他想了想,最后只好叹口气说:“唉,像这种下流坯c恶棍来我们店里,你还乐意招待他们?我挨拳还在其次,更有甚他们骄横跋扈,肆无忌惮,一定还有下次。我忍一忍未必就能躲得过,可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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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如梭,又是一日。正如更生所担心和预料的一样,这群乌合之众竟又来到了“银萍餐馆”。
就像当初胡菲爱钻到潘金莲的茶馆赌博一样,这回他又恋上了“银萍餐馆”这个窝,凡是心灵空虚c无所事事的时候,必带领一群人就像夜鸟归窠,来这儿闹腾了。
他们总是占据一张桌子,先让丽萍炒几个菜,上几瓶酒,推杯换盏,大吃大喝一顿。尔后借着酒兴,便提议要赌钱娱情,于是派丽萍去买来扑克,立马餐桌竟变成了赌桌,这伙人又围着桌子赌起来。
当他们赌过几轮,余兴未哀,头脑发热,忽又有人提议要寻欢作乐。因为在这条街道两旁正开了不少所谓按摩理疗店,那些袒胸露腹的小姐们有的都站到街上揽客,故胡菲又甩给丽萍一叠钱,吩咐她去请几个女郎到餐饮店来。丽萍拿了小费,自然乐意照办。而当她去外面绕了一圈,果然不久便领来两份位小姐。小姐们也很机灵,一看胡菲就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故都拥到他怀里,一边陪他赌博,一边打情骂俏。就这样他们嬉闹了一阵,直至夜深,胡菲突宣布赌博散场,便搂着两个女人开始谈嫖宿问题。
有一部分人数着手里的钱,自己就去街上找小姐玩。按摩小姐原本有出租屋能干那种淫秽不堪之事,而胡菲爱寻刺激或不愿挪窝,干脆下流地提出要丽萍让出寝室和床铺,供他就地嫖宿。而丽萍只管收取更多的好处费,也不推辞,唯唯喏喏,甚至还主动为这种狗男女铺床叠被,看守门户
将床铺和房间让给别人嫖宿,自己就只好在灰暗的店堂里厮守着。这时已是深更半夜,一直都呆若木鸡的更生,莫名感到了一种侮辱和寒意,不由再次退到厨房里来“避难”了。
丽萍因有了可观收入,本来很兴奋,可看见更生的情绪僵硬,不由又有点扫兴,便跟着他进了厨房。
更生忽然长叹一声说:“唉,我都在干什么呀?我这究竟扮演了一种什么角色?——喂,丽萍,依我看这样受侮辱的店,实在开不下去,不如近早关掉!”
丽萍说:“喂,我们的餐饮店才开多久,怎么就谈关掉。莫非你还为前面挨揍的事情耿耿于怀?你以为你受了侮辱,可我认为我们的生意才刚开始呢。你不知道,开餐馆和酒店就是这样的,龙蛇混杂是非多,原也寄望你一个大男人能支撑门面嘛,却不料遇事反想逃避和退缩,真是不改懦夫的本性!”
更生说:“‘懦夫的本性’,我也不否认,我甚至挨揍都忍气吞声了嘛!但我敢问挨揍的原因,却是他们在恣意调戏你呀!现在调戏你还不够,他们一会儿是把餐馆变成赌场,一会儿又把酒店变成他们卖淫嫖娼的‘窑子’。——哎呀,我再懦弱,可也不能忍受这种事情在眼前屡屡发生呀!”
丽萍说:“哎哟,可我说你不仅懦弱,而且大惊小怪,开酒店本是这样的,在大酒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