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
兰雪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着身体被关在洗手间里,双手双脚被绑在了一起,她想挣扎着起来,可是全身没有一处是可以动弹的,哭喊过后的喉咙像是被油炸过一般疼痛,和下体已长满血泡
刘平!刘平,你个畜生,你个禽兽!兰雪只敢在心里谩骂c诅咒,她不敢动,她怕刘平就在门外,起床后又要折磨她。昨晚那一幕幕伤痛和耻辱就像刚刚发生过一般,眼泪又流了出来,全身颤抖不止。
这才仅仅半年而已,刘平就将她着身体像扔掉一袋垃圾似的仍在洗手间里,他早已失去了一个人做人应有的人性。
兰雪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脚并没有绑得很结实,她用牙齿扯开了绑在手腕上的毛巾,再解开双脚。努力地试着站起来,扶着墙壁站起来竟然也成了一件几乎做不到的事情。不行,我一定要站起来,我要去找达远,达远一定会救我的!兰雪这样鼓励着自己就觉得自己似乎还活着,疼痛也好,破裂也罢,总不能就这样死去吧。
门没有锁,兰雪走出洗手间,发现客厅里并没有人,刘平一定在卧室里。客厅的地板上是脏的,乱的,有刘平吐过的痕迹,有烫过兰雪的一堆烟头,有兰雪被扯掉的长发,有兰雪的睡衣和拖鞋,有刘平的公文包,以及一堆用过的废纸。
兰雪想,不能这么着出去,还是找件衣服穿上吧,可是客厅里哪里会有衣服。她一看洗衣机上放着她昨晚原本准备要洗的脏衣服和一条黑色的长裤,管它是不是脏衣服,管他好看不好看,自己已经成了这幅摸样,还管得了那么多吗?
穿了衣服,兰雪四下打量了客厅,发现自己的手机正好还在沙发脚下,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拿起手机撒腿就跑,开门,下楼,整个过程中,她都是疼痛的,血泡被磨开了,不知道是流了血还是流了脓,可是眼下她顾不了那么多,她只想着快一点跑出小区,找辆出租车,不管花多少钱,她都要去省城,去达远那里,达远一定会救她的。
兰雪慌乱中已经不记得穿鞋子了,就赤着脚跑出了小区,天色依然暗着,就像老天还没有醒过来,没有来得及拉开窗帘,没有一丝丝光线。路灯疲惫地发出泛黄的灯光,这个城市也是疲惫的,街上的车辆很少,小区对面的夜总会也是疲惫的,有三三两两的女子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
小区门口是常年都停着出租车的,兰雪管不了那么多,没有什么比此刻的逃亡更重要了,只要去了省城,达远一定会给司机钱,不管多少他都会给的。她冲进一辆出租车里,司机正在打盹,没有生意的时候他除了打盹似乎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求求你,师父,去省城。”
微胖的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回过头来仔细地打量了兰雪一番。“去哪?”
“省城,求求你,我要去省城。不管给多少钱都可以,只要到了省城,你要多钱都可以。”兰雪害怕极了,她怕刘平发现她跑了出来,又跟着撵出来将她带回家去,不,应该是说,带到地狱去,继续折磨她。
她不能去父亲母亲那里,依父亲母亲的脾气,刘平不死也得残了,从此以后,兰雪就再也不可能自由了,就再也见不到达远了。
“那么远,我九点钟还得交班呢。”中年男人不大情愿,看了看兰雪蓬头垢面的样子,以为兰雪是精神病人,从家里跑出来的。兰雪的确狼狈,脸上有伤,嘴角是淤青的,才一个晚上而已,眼袋居然比眼睛都大了,肤色暗淡,如同四十岁的女人,在熬夜之后那张面孔。
“求求你了,师傅,只要你送我去省城,你要多钱都可以。”
“五千?”
兰雪激动,只要司机能说出价格,那必定是想答应跑这一趟了。“没问题没问题,快走吧!求求你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