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不是说不会让人误会的么?如今倒好,又谈笑又送礼的越来越热乎,难不成真要娶了回来么?”
送走来人,阿窈一脸焦虑。
秦翾把玩着手中卵石大小的血色晶玉,看着她这般紧张,反倒面露笑意道:“我没说要娶,她也没说要嫁,不过是与你的笑谈之言,何必那么较真。”
说着,她将手中圆润的晶玉递给阿窈:“认识这东西是什么吗?”
“哎呦我的好小姐,婢子在和您说正经的呢!”阿窈跺跺脚,但仍旧接过那块血玉。
当年先生虽是授过辨珠识玉之技,但她除了变妆一道,其余皆是不喜,所以也不曾在这方面精进。
果然,阿窈将那块石头瞅了半天,却还是不识,只能道:“玉色透亮,中有血纹,看起来精美细巧,应该价值不菲。”
“宽泛之言四海皆准,但却点不透精髓,当年父亲授习,你定没有认真听。”秦翾摇了摇头,接过石头递给一旁的阿舒道:“你说说。当年阿姐最喜玉石一道,你又一直跟着她,想来知道的肯定比阿窈多。”
“婢子不敢。”阿舒谦道,但却是拿过那块玉,认真的看了看,又置于空中透光翻转看了一会,最后才诧异道:“血养的甘棠玉?”
虽是问句,语气却肯定。
“不错。”秦翾欣慰一笑,又看一眼阿窈:“让你多听多看,你偏不听,现在可明白?若是还不长进,你那点小聪明终究是要吃亏的。”
“玉面莹滑,血纹暗生,一般的甘棠玉血纹不过刚达内心,而此玉纹络绵长直贯其间,应是从甫生便以血养之。光就这一点,也要比其他号称甘棠却非甘棠的玉石更难得。”阿舒用手感受着玉面滑润的触感,感叹道:“甘棠玉本就难养,如这般血纹直通者更是罕见,想必陈家姑娘对小姐极为看重了。”
“是啊,看重地就要以身相许了呢!”阿窈应声,没好气白了秦翾一眼。
别人家小姐都是规规矩矩,偏生自家的整日里像个郎君一样,日子长了还真把自己当儿郎看了么?怎么就说着不听呢?自己都要愁死了她却还有那般心思品玉鉴石,真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笨丫头,让你多听多看的。”秦翾瞧着阿窈气急败坏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耐心与她解释道:“不过之前与你调笑之言,你倒真当我不知轻重了。我今日刚和她说过父亲二祭一事。家有重丧,三年不娶不嫁,这本是为人子女之本分,有时事出从权可以不守,但如陈英这等知礼之人,如何不明白?况如今瞧着人家也并没有这层意思,你又何必庸人自扰?说那些有的没的徒增烦恼。”
看着阿窈还是那般鼓气模样,秦翾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又给她递过一盏茶道:“我的好姑娘,你且听我说完这甘棠玉的由来,再确定要不要生气了。”
阿窈纵然有怨,况且她所忧所为的一切,都是为了秦翾,并非绿芙那般怀有私心恃宠而骄之人,所以秦翾才由着她咋呼吵闹而不在意那些虚礼。可若是实算起来,她到底是婢子身份,自然要有不能欺主的礼数。
而今秦翾已经这般软言好语,她又哪能再不依不饶?于是她顺势坐在一边,道:“小姐说吧,我听着。”
秦翾冲她一笑,慢慢开口:“这甘棠玉源自先时娼妓温婉。当年公侯甘述家宅生变,其眷属皆被贬为庶人,其女甘棠充作娼妓,化名温婉。高阁数载往送迎来,彼时一场宴请,甘棠与郡守郭向相谈甚欢,自此往来甚久,相引为知己。后来郭向为人构陷,甘棠为之递状伸冤以求清白,却始终不得如愿。自身旧事未结,好友新屈又生,她忧思过甚日日咳血,最终竭虑而亡。之后侍婢为她收拾旧物,才发现原本白玉痰盂竟被她以精血浸染出道道血纹。”
“之后的玉匠因此得到启发,以其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