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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州风雪轻飘,枯骨匿埋,不能抵挡百花楼内贵人们的声色旖旎,红庐暖香;泽州北风卷扫,枯干叶尽,那刺骨寒意亦不能透过厚厚门窗侵袭屋中女子。

    炭盆不曾熄断,雕花床上沉睡的女子额角已经微微渗出热汗。

    “出汗了出汗了。”

    看到那细微晶莹的汗珠,守在一旁的阿窈惊喜地叫出声来。看着熟睡中的秦翾因为闷热想要推开被子,阿窈连忙按住了她的手,又将被角掖好后守在床边。

    先时秦翾在梅园中倒下的那一瞬,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唯恐生出事儿来。幸亏阿舒在旁,才将倒在积雪中的秦翾尽快带回了竹居,又及时为她运气暖身,这才好了许多。

    但饶是如此,先前只着单衣在冷风中吹了那么久,还是让秦翾之前就不曾好得利索的风寒复生。

    只是这一次,没有如之前昏睡数日,只是稍有昏沉,鼻子也不怎么通气罢了。

    秦翾转醒之时已是午后,迷糊着喝了半碗药便继续睡去,因着之前大夫的吩咐,只说出汗了便好,所以屋内多添了两个火盆,到得傍晚再醒之时,她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撑着手臂正欲起身,背上却传来一阵痛意,秦翾顿时一阵抽气,阿窈闻声,连忙将手中倒好的蜂蜜水递给阿舒,上前扶着她道:“背上有伤,小姐小心些。”

    拿过软垫放好,让秦翾借着自己的力侧身斜靠,阿窈才舒了口气,坐在床边。

    “小姐,你可真把我们吓死了。”帮秦翾擦去额角的汗珠,阿窈握着她的双手,心有余悸道。

    “害你们担心了。”秦翾歉意一笑,声音微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任性。“阿舒木然开口,面上虽没有什么表情,手上却勾了一勺蜜水,递到秦翾唇边,示意她张嘴。

    “是太任性了。”秦翾抿着那勺蜜水,微微点头,“以后不会了。”

    再怎么伤心,这般不爱惜自己都是错。因为没有什么比健康c比生命更重要。自两年前那场祸事之后,她就不再是只为自己而活。因为她的这条命,是阿姐用自己的命换来地,而如今她这般任性失控,终究愧于疼爱自己的人,愧对当年允下的诺言。

    室内炭火红旺,燃着的上好银炭无味无烟,连最常见的火星也不会炸,屋内静极,除了三个人的呼吸声,便是水入喉头的声音。

    嗓子微微舒软,对着阿舒再度递上来的勺子,秦翾摇了摇头,表示不愿再用。

    这时,自昨日她醒来之后便一直忍着的阿窈开了口:“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日晨间出门不是好好的么?那时夫人还让您进了屋,怎的最后又会还有那日从悬空寺回来,阿舒说是见到了崔家郎君,可是您回来眼睛都肿了,我”

    “瞧你这啰嗦的,跟老妈子一般,仔细以后嫁不出去。”秦翾轻笑打趣。

    阿舒阿窈这两个丫头,一静一动,一沉稳冷然一机灵跳脱,但相同之处都在于真心待她。这两人,是秦翾最为信任的人,也是父亲和阿姐留给她的最好的怀念。

    阿舒本是秦瑗的女侍,当年父亲因着机缘,从恶霸手中救下两名被拐的女童,之后随着阿姐和自己出生,便派给她们俩做玩伴并一同陪侍读书,类于一般郎君身边的书童。阿舒大些,便跟了秦媛,而阿窈性子跳脱,父亲怕自己会闷着,便将她分给了秦翾。这一相伴,便是十几年。

    所以阿舒当日在山头,与秦翾一样认出了崔垣。但她毕竟稳重沉稳,不是那种喜欢多言嚼舌的人,没有秦翾的准许,阿窈相问她也只说不知,所以直到现在阿窈还不清楚那日山头发生的事。

    事到如今,秦翾也没觉得有瞒着她的必要,那日醒来没有什么气力,不曾答复她的疑问,今日虽是鼻子堵塞,说话带着嗡气,呼吸都靠嗓子,但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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