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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窈再问,秦翾便三言两语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只是避过崔垣最后的那句话,提及梅园也只说触怒了母亲被训才气不过跑开。

    阿窈自然明白梅园的事不是这样简单,小姐等了两年终于能够缓和母女关系的机会,怎么会因一两句训斥就负气跑开,但既不愿讲,她便不再问,连想到秦翾所言悬空寺的事也大约明白了缘由,只是没有料到秦母那番超乎料想的恶语。

    听到崔垣提出去见郑玄的主意,她愤然开口道:“崔家郎君怎会提出这样的话,他那时伤心离去不知情,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郑家郎君是什么样!口口声声说疼爱小姐,愿意照顾小姐一辈子,梅花纸笺存了一盒子,可是后来呢?小姐求他让那西北都护将案情延期,以便等来建康本家或是西郡康家,他跟小姐说了什么?先生刚下葬,他连祭拜都不曾,便转身回了建康,哪里有半分念及往日的情分!这等没心肝的负心郎,小姐如今要是再去找他,我第一个不同意。哪怕是为了大郎的事!”

    “大姑爷此言确有问题。”自从崔垣在秦瑗灵堂之前道出那句“垣此生之妻唯阿瑗一人”之后,阿舒便大为感动,一直对着他以姑爷相称,在心里将他看做了半个主子。但此刻知道崔垣所言,她也表示出不认同来。

    听到阿舒表态,秦翾微有诧异,未及多想,又听阿窈道:“你看,怨不得夫人不赞同,便是我俩,也不愿意看到小姐再和那郑玄有半分瓜葛,最好是摘得干干净净,永远不见不烦才好。要知道,您如今要是再去找他,指不定又受多少委屈。”

    听了这话,秦翾知道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对郑玄余情未了,所以才会趁着崔垣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率然认可并准备践行。

    因为这个建议,给了她一个理直气壮去见郑玄一面的理由。

    看着云锦秀鹤的被面,秦翾眼睛闪了闪,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落在面上的投影也随之变化。

    她不由在心中自问:是这样么?自己还对那个人挂怀,还抱有侥幸,所以才抛却理性觉得这个其实挺馊的主意挺不错?

    崔垣对郑玄的记忆仍留在当时那个爽朗的郎君形象,所以纵然听闻往事之后,仍认为他是君子,认为他既然能保下所有女眷,也就不会继续为难自己。

    但是自己呢?亲身经历过那些事,她也会这样自欺欺人的认同么?

    是了,阿窈说的没错,当初所谓情深都是那般模样,如今再见情淡岂非更加漠然?

    原来,在这件事上,最当清醒,却也最不清醒的,始终是自己。

    这时再回想起母亲说的那番话,虽仍觉刺耳,却也没之前那般堵滞地慌了。

    在秦翾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只白鸽在漫天飞雪中落到了梅园窗边。

    自从当年突来灾祸,因传信不及,使得秦父等不到秦康两家的人便丧亡之后,秦母与西郡康氏的往来便从驿站信件换做了飞鸽传书。

    这样专门豢养用来传递信件的白鸽,强如康氏也不过五只。而如今一只,却专门用来与这个外嫁的女儿通信,不可谓不珍之爱之。

    康氏的嫡长小姐,当年便是被当做明珠一般捧在手心中的,不然一个建康之外的氏族也不会与四大世家之一的郑氏攀上姻亲,更不会因为一桩悔亲之事就闹上建康求个说法,当然,也无法具备成为秦家媳妇的资格。

    因为康家,不是普通的豪强。

    当年康家先祖曾救过太祖皇帝一命,最后却婉拒了封官列爵的赏赐,而选择安居西郡一隅。所以便是现在的皇帝,再怎么不喜臣子养私兵,康家仍旧拥有千数装甲随扈。所以流放西北沿途历经四个月,秦家父女仆婢仍旧无一人病亡,能够在遇到熟道流寇的境况下完整安全地抵达流放地。

    可是百密终有一疏,谁也不曾料到已然在西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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