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惠成王四年,赵成侯八年五月,赵颇率领的两万赵军偏师久攻不克c毫无进展,而死伤万余人马的赵国主力大军也在马陵城修整十日之后才缓缓启程,兵发甄邑。此时兵力已经不足四万的赵军却是面对准备更加充足,城池更加坚固的甄城,就是最乐观的乐祚也不再叫嚣着短期内打服卫军,收回四邑了。
赵侯带着士气明显下滑的大军缓缓而进,抵达甄邑之后三面而围c立下五座大营,吊楼望亭麓角深壕密布,三步一岗十步一巡秩序井然。同时大批的肉干烈酒下发,赵军上下轮流享用,赵军士气又缓缓的恢复了过来。
六月中旬,驻兵半月之后,自感已经恢复的赵军踏出营垒,携带大小攻城利器列阵城外。数十个步兵方阵站定,四五只赵国精锐骑兵一胡服飞骑在阵中往来飞驰,一道道军令被传达到赵军的各个角落。
上午巳时二刻,一声声的牛角声“呜呜”的吹了起来,前一刻还在静止的赵军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在各自将校的呼喝声中有序前进,明显比马陵时更大更高的十数座井阑一字排开,缓缓的向着城墙而进,而且此时井阑之上还有数十位弓弩手弯弓搭箭蓄势待发。三个三千人的赵军巨大箭阵在刀盾车的掩护下随同井阑一道前进,在抵达射程之后全体抬弓。
“向前,指抬四指,微风,偏右一指,飞!”
霎时间无数的箭雨腾的飞上了天空,又颓然向着城墙上落下,直射的夯土而成的城垛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羽不住颤抖,城头亦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同时,赵军前锋扛着云梯推着井阑进入了百步之内。
甄邑城墙之后,又一道略高的城墙上,明显宽于第一道城墙的城垛之后,四列弓弩手整齐的排列着,“向前,抬三指,微风,偏左一指,风!”
“嗡”的一声卫军的箭阵就开始反击了,虽然早有准备,但在如此密集的箭阵之下还没普及铁铠的赵军瞬间死伤一片,惨嚎声四起。
“阿母,阿母。”一个身被十数箭,显然已经意志涣散的赵军士卒可能看到了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了,含笑着向上伸着胳膊,想要再拥抱一次自己的母亲,但即便他伸得笔直也无法触摸一丝一毫,在一丝深深的悔恨中落下最后一滴眼泪,随即被后军的甲士踩断生机永远的沉睡在了这边异乡的土地里。
遭受了数伦箭矢重创的赵军好不容易捱到甄邑城下,把云梯井阑搭上了城墙,一个个迫不及待的附蚁而进。就在大批的赵军甲士抵达城下之时,突然一个个巨大的铁瓮冒着滚烫的热气倒转而下,霎时间无数的金汁倒下。
“啊啊啊。”连青铜铠都被烫凹下去的赵军甲士们浑身冒着烈火转身向着后方的沙地扑去,但没走几步就轰然倒地,痛苦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城墙上,井阑勾住城垛轰然打开,身着铁铠或者青铜甲的赵军先登锐士们挥舞着盾牌剑戟迅速扑进卫军之中,不久就在井阑前铺就了一层层的尸体,血水都被染成了暗黑色。
终于占领了一段城墙并向两边扩展,后续源源不断的赵军登上了城楼,仿佛胜利在望了。可是就在这时城后间隔不足十米的第二道城墙上突然站起两排弩手,这么近的距离撰射之下无数的赵军精锐被狠狠地钉死在这段死亡之地,有的甚至被箭镞带飞丈余钉在城垛之上。
“当当当。”进攻了半天的赵军终于等来了天边的收兵声,再也无法保持建制纷纷往回发力狂奔,又在撤退的道路上被卫军箭阵狠狠地操练了三轮。
这是一座比之马陵更为可怕的城池,防守手段更多c招数更阴险,甚至在城墙上的撰射都是不分敌我的强力清空。头一次赵军上下对能否拿下甄邑,迫使卫侯求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经过连续月余的苦战之后,双方都打得筋疲力尽了。而看到本来并不看好的卫军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