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施绝技的又战了数十招,林翔只觉身上中剑处越趋冰冷,疼痛也被麻木所取代,闪躲腾挪更不似先前灵敏,仿佛身体里的气力正在逐渐流失,眼见连争锋的无违剑就在眼前不断晃动,自己只消一个不留神便会被刺入胸膛,心中极是绝望,暗道:“今日我怕是难逃一劫,二妹啊二妹,大哥终究还是救不了你。”危机时刻,他心中最先想到的仍然只是别人。
林翔念头方没,眼前精光闪动,连争锋一剑已刺向他双目,他知道这招“芒种”的破绽在于敌腹,当下想蹲身避过,伸掌拍向连争锋小腹,谁知甫一运功,丹田之处仿佛遭受乱针齐攒,痛得他身上万般力道随之一泻,他练功至今,从未遇到过此种情形,猝不及防之下,身子一下子软软地跌倒在雪地里,连争锋怎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叫道:“林兄,你莫要怪我。”无违剑一式“冬至”,当头狠狠劈下,林翔全身酥软,无法闪避,霎时万念俱灰,闭目待死。
连争锋得意忘形地一剑劈下,全身空门大开,就听山风中隐有一声短促的丝竹之声,若不凝神细听,决计无法听到,紧接着一抹碧绿色的身形随声而起,如电闪般地一口咬住了连争锋的喉头,却是一条绿色小蛇,只有尺长,细鳞角头,顶上有一小小肉瘤,连争锋见到这条绿蛇,眼中突然大现惊恐之色,回剑急撩,这蛇一下咬中,已松了口,落在雪地之上,簌簌地向洞口疾游过去,连争锋一剑撩空,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咽喉,口中“嗬嗬”作声,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仰天便倒,无违剑也“呛啷”一声,落在身旁。
林翔骤闻异响,睁眼看时,只见连争锋已倒在雪地里,他诧异之下,潜运真气,发觉先前的那股针刺感觉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便爬起身来,慢慢走近前去。他怕连争锋有诡,是以一掌护胸,一掌虚拟,遥遥对着连争锋面门,防他暴起突袭。待到了连争锋身前,才发现他面色如铅般黑亮,捂着喉间的指缝中有血液在不断地流出,早已气绝身亡。只因连争锋被绿色小蛇咬中时林翔恰巧闭目,待到他睁眼之时,那条绿色小蛇早已游走不见,所以林翔并未看到连争锋是因何而亡。
他皱着眉头蹲下身子,将连争锋捂着咽喉的手拿开,见他喉间上下各有两个牙印,细小整齐,血液自内流出,似是蛇吻,林翔站起身子,向周围望了一圈,但见白雪飘零,积霜遍地,看不出什么痕迹。他一番打斗下来,也疲得紧了,只感头晕眼花,便不顾雪地寒凉,一屁股坐下,望着连争锋的尸体思虑万千。
过了片刻,隐隐听得从之前上来的洞口处有人在大声呼喊,那声音混在风里,令人极为难辨。林翔休息了一会,略觉舒适,竭力眯起眼睛向洞口处望去,只见漫天飞雪中一个娇小的人影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他奔了过来,雪地难走,那人接连摔了几跤,好不容易快到近前,林翔才看清是钱婉思。
钱婉思脸上挂着泪痕,哭叫着道:“大哥,你怎么了?难道起不了身了么?”林翔摆摆手道:“不是,二妹勿需担心,我只是有些劳累,歇息片刻就好,你可有摔伤?”钱婉思摇摇头扑到他身前,惊道:“大哥,你身上怎地那么多伤口,快些让我瞧瞧。”说着,便仔细察看起林翔身上的伤来。
林翔勉力笑道:“这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二妹休要慌张,此处可能有毒蛇,你自己倒要小心。”钱婉思闻言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嗫嚅道:“不不会罢,大哥,你莫要吓我。”林翔向连争锋的尸体努了努嘴,道:“我素来不说胡话,你看那里。”钱婉思方才心思全在林翔身上,此刻才看见连争锋仰天倒在雪地里,探头一望,疑道:“邹兄他他被毒蛇咬死了?”林翔点了点头,道:“或是如此。”钱婉思双手捂住了嘴,睁大了眼睛道:“怎么会?你不是说他剑法卓绝,武艺高超,怎么会被区区毒蛇咬死?”林翔无奈地道:“我也不知为何,此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