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歇歇,我慢慢说于你听。”钱婉思拭了拭脸颊,道:“好!大哥,此处风急雪大,我扶你到那边亭子里坐。”
她方才四顾之时,早已看到“剑亭”,此刻不由分说地扶起林翔,将他搀到亭内坐下,轻轻掸去二人身上雪花,先喂了林翔一粒“补天丹”,随后将自己身上裙摆撕下,帮他包扎伤口。林翔身上伤口虽多,但因避得及时,因而多数均是小伤,就连右胸一剑,也只是刺入寸许,未及要害。
钱婉思手法娴熟,不消多时,便已包扎完毕,林翔也觉身子渐暖,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述了一遍,钱婉思听完,恨恨地道:“想不到那邹连争锋如此歹毒,我一心只想大哥勿失信于人,想不到却是差点送了大哥的性命,幸好苍天有眼。”说罢,她双手合十,默默向天祷告。
林翔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此处既然是连栖凤埋骨之所,连争锋应是常来祭扫,他怎地从未发现有蛇,倒是奇了?”钱婉思看了他一眼,道:“你怎知他未发现过?这里山高林深,多有毒虫猛兽出没,连争锋必是自持本领高强,没有放在心上,今日被袭,应是他大意所至。”林翔想了想,点头道:“二妹所言有理。对了,你怎么会来到此处?我不是让你在林中小屋暂等的?”钱婉思拂了拂被山风吹乱的头发,道:“那连争锋说话做事古里古怪,我怎放的下心,你们走了之后,我趁她夫人哄弄婴孩,便悄悄地循着足迹跟踪而来,谁知到了一处山崖就失去了你们的踪迹,我在那里寻了许久,终于被我寻到机关,一路来到此处,想不到已然成了这个局面。”林翔责怪道:“二妹,你还真是不听我言,幸好你未早到,不然,依连争锋的狠毒心思,你我二人必定无法保全性命。”
钱婉思吐了吐舌头,忽地面带忧色,问道:“方才你说你丹田曾经如遭针刺,如今感觉怎样?”林翔道:“现在已无不适,方才许是心急之下,真气运岔所致,不妨事的。”钱婉思“哦”了一声道:“那便好,少时我帮你瞧瞧,这也不可大意才是。”接着站起身来,在亭内走了一圈,到了游子剑处,道:“大哥,这就是你说的那把宝剑?”林翔应了一声,钱婉思握住剑柄用力一抽,游子剑就脱凳而出,真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钱婉思忍不住赞道:“果然是把好剑,大哥,给你。”她将游子剑递给林翔,林翔迟疑道:“二妹,这是连家的宝剑,我怎么能拿?”钱婉思嗔道:“你方才不是说连争锋已将这把剑送了给你,怎么就不能拿?”林翔道:“那是他的诡计,况且他已身死,如何能算?”钱婉思道:“哎呀!大哥,你这人就是太过老实,人家既已说了送你,管他是死人活人,你拿着便是。”她见林翔仍在迟疑,幽幽地道:“大哥,我是为了你好,你日后还要对战苏离山这种高手,有此宝剑在手,无疑凭空多添一臂,更增几分胜算,拿与不拿,你自己好生想想罢。”说罢,她将游子剑放在桌上,走出亭去,到连栖凤墓前左看右看。
其时已过了午时,大雪终于慢慢停了,太阳又露出脸来,照着地上熠熠生辉。林翔细细琢磨钱婉思话语,觉得处处有理,暗道:“林翔,若论洒脱不羁,你比二妹可差的远了。”当下拿起游子剑,还剑入鞘,负在背后高声道:“二妹,你说的不错,我听你的。”钱婉思在远处闻言抬起头来,笑靥如花地招手道:“大哥,你快来,这里有字。”
林翔此时气力已恢复大半,闻言起身走出亭子,到了连栖凤墓前,只见钱婉思指着墓碑后道:“大哥,你看这里。”林翔凑过头去,但见墓碑后方下面刻了几行小字“吾一生纵横江湖,快意恩仇,连战群雄,鲜逢敌手,唯情字一关,令吾唏嘘,弃糟糠,避至爱,害人不浅,终得妻离子散,孤独终老。呜呼,乃铸逍遥c伤情c无违c游子四剑,警醒后世子孙,不可学吾矣。”林翔之前只看到碑前,此时看了后面,心道:“果然连老前辈还是深爱柳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