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岚接着屏退左右丫鬟,道:“此事还是由我来说罢,烟儿她性子鲁莽,怕她知道后会多生事端,因此将她遣退,二位勿怪。”林翔与钱婉思见方晴岚口中所谓的韩老夫人心事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韩凝烟也不便知晓,心下更是好奇,均凝神倾听。方晴岚续道:“小女霜儿你们都看见过了,我们夫妇因得她不易,故而对她的爱护尤胜烟儿。唉!话说她五岁那年,有一日我带着她去城郊游玩,途中遇到一名白衣蒙面女子,我当时也没在意,只想着那女子因面有疤痕或是患有隐疾,羞于见人,才用面纱遮面,也是常情,与那蒙面女子擦肩而过之时,就听凝霜连声哭喊,我惊觉回身,却发现凝霜不知何时已到了那蒙面女子手中。”讲到这里,她面露尴尬,道:“说来惭愧,我自忖功夫不弱,但是带着凝霜的丫鬟何时被点穴,那蒙面女子抢过凝霜后何时飘身离开,要不是凝霜哭喊,我竟然一无所觉。”林翔听到此处,脑中没来由地浮现出了“厉小蓉”三个字来。
只听方晴岚又道:“那蒙面女子出手之迅捷,身法之诡异,当真惊世骇俗,我立即追上前去喝问她为什么要抢走小女,当时只因小女在她手上,我投鼠忌器,不敢出手,那蒙面女子并不答我,反而停下脚步,用手在凝霜身上慢慢捏 摸,任凭凝霜如何哭喊,她也不为其动,我心疼小女,于是继续追问,见她仍不答我,心焦之下,便瞅准机会,偷偷地向她放了暗器,我那暗器极为细小,肉眼几难分辨,因未知她的身份,也不欲贸然伤人。”说到此处,钱婉思插口道:“韩夫人当真好心,若是我的孩儿被人这般拿在手里,管它杀人还是伤人,早已顾不了这么许多,先救下孩子再说。”方晴岚微微一笑,道:“我见那蒙面女子暂时并无恶意,虽用手在凝霜身上捏 摸,但也没用大力,就似在为凝霜摸骨一般,是以只想将她制住,夺回小女便好。”她说完这句,啜了口茶,轻轻吐出口中茶叶道:“谁知我那暗器发出,犹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那蒙面女子浑如未觉,更无一丝异样,我当时心下大骇,只道自己是遇见了鬼魅。”她说这些话时,语音微微颤抖,好似当日情景就在眼前,林翔与钱婉思已见过韩凝霜完好无恙,自然知道最后方晴岚仍是夺回了女儿,但听她此刻言语,好奇之心更甚,急盼着方晴岚继续说下去。
方晴岚道:“我心下虽极紧张,但小女安危岂能不顾,那蒙面女子若真是妖魔鬼怪,做娘的也要和她拼命,于是又拿了一把暗器,此次我心存杀意,决意出手毫不留情。谁知我暗器尚未发出,就听那蒙面女子冷冷地道:‘若想你女儿平安,你最好勿要轻举妄动,若惹怒了我,我一把将她捏死。’我听她说话,音虽清冷,却极为悦耳,好似年龄不大,再望她脚下,也有长长的影子,无疑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只是此等年纪,武功就有此造诣,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当时只想:‘莫非这世上真有返老还童?’”林翔听她描述,越发觉得那蒙面女子与厉小蓉有着七八分相像,当下听她续讲,盼能印证心中所想。
方晴岚道:“于是我又问那蒙面女子为何要如此做,那知她只说了方才一句,便不再言语,我手里扣着一把暗器,一想到她那神鬼莫测的功夫和冰冷的语气,竟是不敢发出。”她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清咳一声道:“说来好笑,我们两个就这样在道上僵持了顿饭时分,霜儿原本在那蒙面女子手里哭喊不止,但在她的捏 摸之下竟渐渐止住,且面容倦懒,好似十分受用。正当我无计可施,心急如焚之时,那蒙面女子身形一展,却是抱着霜儿向我这边奔来,我当她要对我不利,大惊之下,将手中暗器尽数打了出去,因怕伤到霜儿,出手之时只打向那蒙面女子的下盘,只见她身如鬼魅,快若闪电,我那一把暗器竟全然落空,她人已从我身旁疾掠而过,此时她只消对我有些许杀意,我也是束手无策,无法抵御,只能任她宰割。不料她却只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