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制住的丫鬟穴道解开,把霜儿塞进丫鬟怀中,紧接着退后几步。我不知她此举是何用意,见到霜儿被还,自然抢上前去察看霜儿是否无恙。就听那蒙面女子说道:‘这孩子根骨绝佳,我甚是喜爱,待她十岁生辰,我自来接她传我衣钵,这几年里,你可要好生照看,若有任何差池,我要你泰安韩府全家性命。’说完,她咯咯一笑,飘身远去。我听她语气,绝对不是玩笑之话,正思量间,却闻空中又有话语传来:‘你不要想什么举家搬迁这等诡计,便是天涯海角,我也寻得到,一但寻到,你后果自知,如若不信,你大可一试。’我得闻此话,脑中如遭雷击,却是什么也想不出了。”方晴岚说完之后,拿出一方香帕拭了拭额头,想是让她回忆起五年前的往事,此时仍然心有余悸。
林翔也是在九岁之时经历与亲人分离之苦,自知个中滋味,听后默然不语。钱婉思奇道:“既然有武功那么高强的一个人看中韩二小姐,你们应该开心才是,怎地反而忧心呢?”方晴岚道:“若是真遇名师,我自然为小女高兴,只是那蒙面女子一来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二来不报上家门姓名,既说收徒,又未说要学几年,一身功夫诡异至极,不似正统,行事又乖张霸道,言语狠辣,只怕。”钱婉思若有所思地道:“嗯!韩夫人怕她是邪魔外道,这样想来也不无道理。”转头见到林翔在怔怔出神,问道:“林大哥,你在想些什么?”林翔被她一问,方知自己失态,心道:“那蒙面女子未报上姓名,也不能断定她是否就是厉小蓉,我可不能乱说。”便道:“韩夫人难道真的没有想过举家迁移?”方晴岚道:“我和公浩也曾想过此举,但那日蒙面女子的话语言犹在耳,绝不似说说而已,单单为了霜儿,让敝府上下犯险,却是不值。”林翔点头道:“韩庄主与韩夫人能有此想,实乃韩府上下之福。”方晴岚道:“这事之后,我回来便向家母与公浩说了,想是家母对霜儿视若珍宝,惜她年纪尚幼,便要离开亲人身边,也不知去向何方,多少时日,因此这几年来思虑成疾,竟落下了病根,这是我和公浩都不察的。烟儿与霜儿姐妹情深,不对她说,也因如此。”说完,看了一眼韩公浩,眼中微泛泪光。
韩公浩原本一直静静地听着方晴岚述说,此刻安慰道:“夫人你勿需自责,事关霜儿,自然是我韩家之事,娘她心忧,也是人之常情。”林翔忽道:“晚辈之前听韩姑娘说,二小姐已然十岁,那蒙面女子还没上门收徒,想是已经忘了罢?抑或是身有要事,无暇顾及?”韩公浩苦笑一声道:“那是烟儿泛泛之说,此时离霜儿的生辰其实还差五日。”林翔诧道:“就在五日之后?”韩公浩颌首道:“正是。”钱婉思道:“那也没什么,那蒙面女子若不上门,自然都好,若是上门,也可试着与其商榷,若她真要强抢,有韩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在,却也不是那么好抢的。”韩公浩道:“钱姑娘豪气干云,老夫佩服,只是并非老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据内子所言,那蒙面女子的功夫深不可测,又对韩府了如指掌,就算我夫妇二人齐上,也是难有胜算。”钱婉思秀眉一挑,道:“韩庄主这话可是说笑?”韩公浩苦笑道:“不瞒二位,其实内子的武功远高于我,她说不敌,那是真的不敌,老夫岂会说笑。”林翔当初见过韩公浩的武功,其拳法刚猛有力,气劲不凡,倒从没见过方晴岚的身手,此刻听闻方晴岚的武功更高,微微动容,忍不住向她多看了几眼。
钱婉思道:“原来真是如此,那韩庄主何不多邀些江湖朋友前来助拳?”韩公浩道:“此法我与内子也想到过,但单单为了此等缘由让人帮忙,赢了固然招人耻笑,若是输了,不免害了人家。”方晴岚道:“不管怎样,五日后便可分晓,若霜儿真被那蒙面女子收做徒弟,也未必定是一件坏事。”钱婉思道:“听韩夫人道来,那蒙面女子对二小姐确无半分恶意,实是收徒心切,行事未免有些过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