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凝烟此前一直是步步进逼,从未想过白衣人会不退反进,眨眼之间,二人几乎就要双脸相碰,连对方呼出的热气都仿佛可觉,如此之近的距离,手中长剑已无法发招,慌乱中,白衣人早已出指如风,点了她的穴道,只“嘤”了一声,娇躯一软,竟倒在了白衣人的怀里,长剑再也无法拿捏,“呛啷啷”地掉落在地。这下变生肘腋,旁人都不及反应,韩凝烟已然受制,白衣人低头在她雪白的颈中深深一嗅,哈哈笑道:“果然香气怡人。” 韩凝烟身子酥软,嘴里虽说不出话,眼中却早已滴下泪来。白衣人得意之余,斜转头来有意无意地向林,萧二人藏身之处看了一眼。月光下,林,萧二人齐齐大吃一惊,几欲叫出声来,原来这白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在岱庙门口遇见的苏春,此时他虽一身金色衣衫早已换去,但脸上仍是一副轻佻的神色。
萧雪喃喃的道:“原来是把本姑娘引到这来看你出风头啊?哼倒也有趣!”她声音极轻,林翔在一旁未听清楚,问道:“雪儿,你说什么?”萧雪刚待回答,只听院中一声怒吼,韩公浩灰影一闪,已一拳向苏春胸口击去,口中喝道:“淫贼还不放下烟儿。”苏春见他来势汹汹,不躲不闪,吐气开声,也一拳击了出去,二拳相碰,“砰”地一声,韩公浩向后退了一步,苏春却抱着韩凝烟向后踉跄了三步,轻呼了一声:“前辈好大的力气,只是险些摔着令嫒。”
韩公浩怒道:“放屁!再吃我一拳。”又是一拳击出,苏春知道自己力气不及对方,便不再和他硬碰,仗着精妙身法来回躲避,手上虽然抱了一人,却未见半点拖沓。韩公浩几拳都沾不到对方一丝衣袂,眼见自己女儿又在对方怀中,更是恼羞成怒,拳法蓦地一变,双拳大开大阖,将苏春全身都罩入了拳影之中。萧雪轻轻笑道:“翔哥哥,老的使出真功夫了,且看这姓苏的小贼如何闪躲。”林翔也咋舌道:“这位前辈的拳法可真是刚猛。”萧雪“哼”了一声道:“论到拳法,只怕他还未及我义父的一半。”林翔侧目道:“你还有义父?”萧雪得意的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于你听。”
二人再看院中,只见韩公浩老脸涨的通红,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不住滴下,苏春自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韩公浩,神情轻松。原来苏春眼见无法躲避韩公浩的拳法,便将手中的韩凝烟当做挡箭牌,韩公浩每每拳招发出,见要击中的是自己女儿,中途只得硬生生的收招,如此几个回合下来,浑似在和自己过招,怎能不累得气喘吁吁。只听苏春说道:“前辈的拳法当真令本少爷佩服不已,只是千万要注意身体,不可过于劳累啊。”说罢,仰天狂笑不已。韩公浩又气又急,戟指骂道:“好个淫贼,看我今晚不把你碎尸万段。”
此时站在外堂门口扶着老妇的中年妇人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她心知自己丈夫生性急躁,不会使半点心机,如今连女儿也落在敌人手中,更是投鼠忌器,况且房上还伏有二人,也不知是友是敌,自己更不宜轻易出手,看来只得见机行事。正思量间,就见房上伏着的二人忽地先后跃下,其中一人刚一落地,便借着势子向苏春扑去,口中清叱:“贼子休要得意,吃我一掌。”却是萧雪。原来萧雪本来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见苏春如此得意,不禁想起白日里在岱庙自己也险些吃亏,心里登时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一怒之下,便按捺不住跃了下去。林翔心中本就对苏春之举异常反感,见状也跟着跃了下去。
韩公浩突见院中多了二人,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友是敌,当下后退几步,便要看个清楚。见萧雪对苏春出招,心下略略松了口气,知道不是敌人。苏春猝不及防,眼见萧雪的掌已至胸前,躲避不及,只得抬起左掌拍了出去,二掌相碰,苏春身形一晃,向后退了一步,只觉胸口血气翻涌,极为难受,这下却不是苏春掌力不及萧雪,实是萧雪占了借前冲之力和偷袭,苏春仓促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