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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正殿内萦绕着一股寒气,墙壁上用金粉描绘精美复杂的花纹,在弥漫的雾气里若隐若现,穹顶上缀着无数的宝石,正中间镶嵌着一颗巴掌大的明珠,熠熠生辉,在无数宝石的折射下,闪烁出幻妙的色彩。十数丈的纱幔从高高的穹顶四周垂落下来,围住大殿中央的一方玉台,玉台中似乎正静静地端坐着一个。     透过那层叠的纱幔,白鸟九歌一眼便从那挺拔的身影里认出了他,那真是它在苦苦寻找的那人——玹浮殿主苍扶。     他不过只在身上罩了一件极薄的金缕白袍,在飘浮的寒气里似乎并不畏惧寒冷。正闭着双眸,一动不动,安然地端坐在宫殿中央的镜台上,愣凭外头风吹雨打,鸟鸣不止,哪怕那白鸟庞大的身躯动辄便要拆了整座大殿也毫不为所动,仿佛置若未闻。     殿外,九歌果真是急了不停地大叫着,“嘤嘤”地叫唤声转瞬剧烈地如同鹅吠。果然,也不过是个畜生,虽然天生具有灵性,但也到底缺乏耐心。身长的脖子几乎就要从窗外戳到了苍扶的背上,尖锐地爪子不晓得抓坏了多少间窗户,又连着丰腴的身躯拱到了紧闭的殿门前,迫切地想要挤进殿中。     这可是一件由金玉砌成的宫殿啊,比起杉园的精巧细致来它明眼人更能看出它的辉宏尊贵,但在九歌不停歇地折腾下,宫殿不停的晃动着,屋顶上已落下了厚厚的灰来,如遭地动,仿佛在下一刻便要轰然倒塌!     苍扶啊苍扶!都折腾成这样了,你竟然还不醒过来!     “咣当——”,极为响亮的一声,那颗镶嵌在正殿穹顶上最大的那颗明珠从千万颗宝石中率先脱离,噌地落在了亮如镜面的坐台中。恰是落在苍扶的身侧,这么大一颗明珠,幸而没有砸到人,不然该有多痛!     殿外,白鸟九歌终于幡然醒悟过来,自知是闯了祸,不安分的身子缩了缩。     而在这样的躁动之中,坐于台中的那个人终于有所动作。     苍扶下缓缓地睁开了一双眼眸——那一双纯白的眼睛,连着瞳仁都是白色的,因此显得他眼神茫然而诡异。而他的那丝游离的神魂依旧于肉身之外、北漠境中,但已在了归来的路上。     殿主苍扶轻轻地卷了卷身旁垂落的宽大水袖,既已归来,便也不用再费神操纵远方的另一个“自己”了,安心扭头,雪肤朱唇,除去那一双瘆人的眼眸外,依旧是一副上乘的好面孔。不过这回,这张好面孔上却没什么好颜色。     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的殿宇,苍扶震怒地开口“你这畜生在外头鬼哭狼嚎的做什么?是打算拆了我这玹浮殿吗?”声音是冰冷的,冷得像冰湖中凝结得最坚固的那一层。     挣扎之中,九歌的脑袋还搁在一扇窗的窗棂上,似被这瘆人的寒气猛然啄了一下,赶紧将头往外一缩,抬起一只爪子,作势便要惊飞,屋顶的瓦片仍不时地碎裂下来,咣当作响。听着这响动,那苍扶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更是难看,仿佛结了一层霜冻,他森然道:“你再给我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拔光了你的毛去做尘掸?”     那声音并不响亮,却让白鸟九歌忌惮的要命,连抖都不敢抖一下。这只极为通人性的鸟畜立即将整个身子如同水泥一般地凝固住,悬着爪子,吊着脑袋,连身上的羽毛都轻易倒竖一根,纯然是怕稍有不慎,自己的一身好皮毛便被人毫不犹豫地拿去祭了灰尘。只敢在喉中发出“咿咿”低鸣,一双琉璃似的眼珠似要滴下水来,霎是可怜。     果然这偌大的南沼还是耀耀最好了——又想起那个被自己朝思暮想了多年的前主人,九歌呜咽了一声。     似乎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苍扶又玉台中起身来,肩头银色的发丝狷长,犹如东荒盛产的水光锦那般顺滑,轻然落下,直垂到他赤裸的脚踝间。苍扶叉腰,步步走去,身上一袭金缕云纹的白袍衣袖宽大,在身侧两旁晃动,他道:“我不是让你去守着杉园,等熏香烧完了再来找我吗?怎么,时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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