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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个人发凉了,从未如此深沉地绝望过,我没能手刃这个恶魔,如何保护得了轻衣?我呆愣的停在原地几秒之久,好像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一片死寂。

    直到突然一阵喊杀声临近,曹军已经全线冲上来了。一个骑兵直接向我刺来,我失去了反应,拿枪一隔,完全没有使上劲,差点跌落下马。他并不罢休,肯定以为我志在必得,回身又是一枪,我终于清醒过来,把枪甩到背后挡掉。

    此时两个步兵从前方向我逼近,等我发现的时候,两把刀已经砍向了马腿,我翻身落马,努力用左手撑住地。还没来得及喘息,几把刀已经劈头盖脸挥过来,我摔得很重,甚至无力横起长枪顶住,只得虚晃一枪,就地一滚。

    被这一摔我已经头昏脑涨,乱军中分不清方向,我把枪换到左手,右手按着右后侧的痛处,是上次被那校尉砍的肋骨的部位。周围的私兵快要全部阵亡了,我用最后的力气突然单膝蹲下用枪锋砍倒两个步兵,同时身后被人一踹,我整个人又摔出去。

    我无力再爬起,火光中几个曹军已经向我冲来。我苦笑着想,这才到哪儿呢,就要挂了啊。左手按在胸口放着香囊的位置,我心里万般苦楚,我对不起她。

    突然一声吼叫响起,只见邓展骑马而来,奋力杀退两人,两个私兵已经遍体鳞伤,在我的周围掩护着。邓展跳下马整个人已经晃晃悠悠,他咬着牙把我拉起:“兄弟,我为那一晚抓错人而道歉。邓展能力有限,没法再效忠汉室,死不足惜。你不一样。”

    我被他的举动惊讶得说不出话,他没等我张嘴就把我推上马:“你要活着出去!”

    他向刚才弄走卢志一样往马屁股上踹了一脚,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和他说过话,我甚至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好,但那一刻我的眼泪猛然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回头去看,邓展周围最后个私兵已经全部倒地,他一个人被十几把长矛围在中央。他在地上奋力翻滚着,把最后的力量砍向敌人,一次次被刀砍中,一次次又挣扎着爬起。最后,乱军用几支长矛捅向了他的身前身后,他跪在地上,抓着刀柄,流满鲜血的利刃插在地上。他的生命结束了。

    我不忍回头再看,几乎虚脱的我斜靠在马背上,仅有的力气是握着枪头向下的百鸟朝凤。柳慎拉着我通过了后庄的唯一路口,他在那只有一人通过的路上点上了大火,隔断了追兵前进的路。胖子和诸葛骥回头看了我几眼,路上没有人说话,大家怀着沉重的心情按原计划突围,只是拉动着缰绳,后来就任凭马在山路上自己跑了。

    直到黎明的曙光照亮了朝阳下的残骑裂甲,我们才减缓了马步,周遭的一切无不凌乱着。我们三个c加上卢志c鲁宁c柳慎,只有六个人冲出来。我感觉到肩上有了更重的担子,我欠了这些甚至还未曾谋面的英勇义士太多的鲜血。

    我们不敢走往荆州的大道,只能顺着山路找小路走。这完全不在一开始的计划中。大家还是没怎么说话,并不是还在一直低沉着情绪悲伤,我想都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我想在这个看惯了杀戮的时代,所有人都该学会尽快地从生死别离中拔出来,这并不容易。

    傍晚的时候出了一片林子,隐约看到一个深山里破旧的村庄。大家都下马牵着,一天一夜没喝水了,前面有一眼泉水,汩汩流出的清泉瞬间打破了整个沉寂的氛围,众人终于面露淡淡的喜色。除了柳慎没人带吃的,杀声起来的时候柳慎正在厨房准备发干粮,上马时随手抓了一袋,但没有水,虽然饿得慌也很难咽下去。

    胖子把刀插在地上,一屁股坐到地上,捧着水边喝边叫:“帆哥过去二十年也没这么累过!”他重又绽开他那一贯的调侃笑容,眼睛眯得只剩一个微笑的存在,仿佛所有烦恼都像这样微不足道。

    卢志靠在一棵树上,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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