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蔚忱皆于他先前所述中判断了出来,否则也无法找到这条呼救信息--
但是这些仅仅是言秋此人片面之语,若硬说这皆是他布下的,虽不知目的为何,似乎倒也在情理之中。
言秋不紧不慢地往下讲:“不错,看来这位公子同在下想到一块了:既然同时经过,又为何在下无法嗅到香?”
――如果言秋确实没有隐瞒,那么,只有一人嗅到香,只能说明:香源距褚岚极近,又微乎其微,弱到与他并肩的人都难以闻到--那就只能是在褚岚身上了。
但是,言秋虽闻不到味,却能看见那位姑娘打他们身边过,因此这姑娘在众目睽睽下,并无法直接将那香囊放在任何人身上;但就是在她经过的时候,褚岚闻到了香,说明香囊已经在他身上了--
这东西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与女子共同出现,若无巧合,应是女子吩咐人放的。
这人还应是个男人。
是女子的话,公然与男子接触是大忌,且不免会转移他们调查的重心,毕竟女子给心上人塞荷包也不少见,也不会去猜测这一做法的含义,从而忽视真正的求救者并非这个小花姑娘。
也就是说,正是因为是男子暗塞的香囊,才会去怀疑--为什么这位姑娘不亲自送去香囊呢?追求心上人的话,姑娘坦荡一点也并无人去指责。
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她不便送来。不便送来的原因可能有很多:家境显赫,规矩森严或已为人妇,难近男色,等等等等。
先不论后一种可能性是否小于前一种,就此看来,不管是何种缘由,送来荷包多是为传递信息,那拆开香袋来看,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至于言秋猜到缘由为人身受限而不为他,是由于他尚未入门时,眼瞧着四五大汉拥着那姑娘离去,并且,那姑娘看似十分不愿,说了几句话,疑似都被拒绝了。
言秋将扇柄一按将其收起,道:“不管怎样,在在下看来,这位姑娘的处境怕是有点”
蔚忱略一迟疑:“若你所述属实”
褚岚哭着打断道:“人命关天啊。”
蔚忱:“老兄,哥哥,褚兄,你可清醒点吧,我们还要留着命去中状元呢。”
言秋的眸光一动,刚想说些什么,便又听褚岚道:“人--命--关--天--啊--!言公子,你不要讲了,求求你,咱走吧走吧走!!”
尾音凌厉,一波三折,九曲十八弯。
言秋“哦”了声,慢悠悠地道:“在下姓季名浔,言秋是平时叫着玩的。”
蔚忱十分无法理解“叫着玩的”是什么概念,然而他很快就被褚岚夺去了所有注意力。
褚岚抱头狂叫:“啊啊啊季兄!啊啊啊啊啊!!”
蔚忱微笑着将他的头一按,道:“家犬野性未减,见笑了。”
店小二将热食放下,摆摆手:“不不不没没没什么的与公子同行的这狗公子挺有趣的,哈哈哈。”
蔚忱这才柔声细语地道:“你那位小花姑娘并无性命之虞,莫慌。”
季浔赞同道:“是啊,若无意外”
他的话只一半堪堪出口,就见褚岚的身体扭得更厉害了。
季浔接着道:“这姑娘知道消息已经传了出来,至少在我们去之前,她是会尽力不惹怒束缚她人身自由的人的。虽是这样说,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蔚忱道:“甚好。你晓得如何去??”
季浔:“不晓得。”
他“哈哈”地干笑一声,无视蔚褚二人错愕神情,上前一步夺过蔚忱手上缎子,看清上面的“救”一字后,终于有所震动。
他在香料中翻翻找找,轻叹口气,道:“我现在晓得了,跟我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