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
蔚忱幡然从萧寂的叙述中回过神来。
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涩温柔而迟缓地将他包裹住,使他挣扎不开,无法反抗。
一如先前许多次莫名其妙且直中心底的似曾相识的人或景或物。
他将凉了的茶往嘴里一倒。
有点苦。
“等等。”
他道。
萧寂停下话头,向着他微微垂下眼睑。像是等着他解释。
但是蔚忱并没有多说什么。
蔚忱轻声道:“让我歇会,我”他一时语塞,萧寂和褚岚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没有追问,向他一点头,纷纷陷入了沉默。
蔚忱是不喜欢太平静的气氛的,然而此时就像有人往他脑子里塞了个非静音的闹钟,让他无法不去在意。
他缓缓合上了双眼,再睁开时--他也难以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睁开了眼,是幻觉是梦也说不定--不论是什么,他见着的东西是不会变的--无数人影街影房影一帧帧掠过,如同一部倒流的默片。之后速度似乎有所减慢,他在这个陌生的空间中兀立数久,最终周围的景象再不流动。
可他还没定睛去辨四周景象为何处,就有一个无形的手似的力推着他,不让他回
头,直到他被融进这片令他百感交集的时空。
蔚忱猛地喝道:“眼睛往哪放呢,褚岚你真是太放肆了,人姑娘是你能随便用眼睛瞟的吗,啊?!”
他恨铁不成钢地将他拉进酒楼,“她们的相好瞧见了怎么办?”
褚岚大惊失色:“云儿有相好了?那那那小花呢??”
蔚忱用惊奇的目光对他上下扫视了几遍,叹道:“厉害啊褚兄,厉害。才邂逅没多久连名字都打听出来啦?”
褚岚忸怩地道:“这我”
蔚忱鼓励他道:“说出来兄弟不会嘲笑你的。”
褚岚经他激励之语,下定了决心,道:“我编的。”
蔚忱:“啊。”
过了一会儿,他琢磨过味来了,又道:“啊?”
啊?啊?啊?
褚岚要死不死又一脸春|意,沉醉地道:“她的袖口,绣着云纹啊!”
蔚忱质疑道:“你看得那么清楚?”
褚岚道:“她像云朵那么白,那么纯洁啊。”
蔚忱冷静地道:“好,那你解释一下,小花是啥?你兄弟我没见着个裹着大红花棉袄出来的啊?”
褚岚越过酒肆窗门指向一边,梦游般地道:“看见了吗,那,就是她了。”
蔚忱揉了揉眼,又眨了眨眼,他看到的人还是没变:“人怎么跟花扯上了?”
褚岚道:“她是我心中最美最娇艳的花!而且我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一阵花香。”
蔚忱赞扬道:“自带体香的姑娘,好福气。”
“好福气?”一个清越的声音在他们左边响起,蔚忱没叫醒犹陷在一夜春|梦里的褚岚,轻咳一声转过脸,迭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兄台我们挡了路我们这就”
那人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扇子一下一下地摇着,蔚忱的目光这才撞上他阳光明媚的脸:“”
那人也就跟他们两个差不多大,也是犹未加冠,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像是哪户人家跑出来体恤民情的少爷。然而让人不解的是,他是一人前来,身后并无用以装x的跟班。
那人笑得可开心,道:“这人可是有趣你们认识?”
蔚忱笑了笑,又略一颔首。
来人又拿扇子遮去大半的脸,遮不住笑意多得要贴上墙:“好福气。”
蔚忱负手与他对视,又问:“何以见得?”
来人似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