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缩了。
他往四下环顾一周,依稀想起阿洛似乎对他喊了句什么,忽闻邻近一桌爆发出一生夹杂着拍桌声的怒吼:"他妈的忒不是人!"
蔚忱才意识到萧寂人不见了,焦虑地走动着找寻着他,往近门方向走了几步,那桌人的对话便顺着风灌入他耳中,一个蓝色衣服的开口道:"原来那事竟是真的?"
方才出声的黑色衣服的冷哼一声,轻蔑地道:"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只是可惜了——"
蔚忱瞥见萧寂衣角一闪而过,刚要追上去他又复淹没在人群中——显然,刚才那人不知对谁的怒斥已引了一群人围观,里三圈外三圈全是人。
蔚忱艰难地拨开人墙,嘴里碎碎念着"让一让"拼了命往那方向挤去,不觉中竟停在那黑色衣服的身后。
萧寂就站在距他两步左右的右方,面无表情地移开停在他身上的目光。不知是不是蔚忱的错觉,他觉得萧寂盯着那黑衣人的样子似乎要把人家生剥活剐了,硬生生给他吓出一身冷汗。
蔚忱忙向来时方向缩了缩,又缩了缩。
那桌唯一的姑娘闻言一手捂嘴惊叫出声,稍微敛敛情绪,哽咽道:"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不知何时萧寂的右手已按在别着的剑上,在剑柄处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一触即发。
''连将他养大的养父都能下的了手,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他杀不得的?''有人嗤笑一声,将一壶酒入喉,赤红着眼道,''关于他的恶行,福建路那一带早便传得沸沸扬扬,却未有人想到他会对养父动手——''
"据说他养父的亲戚曾极力反对他抚养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怕是个痴傻,"另一个细呷口茶,不紧不慢地摇着绢扇道,"倒不是个痴呆,可就他现今所为来看,还不如疯了好。"
"这江岭连却是与男子有私情?”围观的有一人好奇地凑上前来。
"那在下所听之事便是不错的了,在座各位可听过他与慕公子的牵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人惨惨地一笑,蔚忱被他笑得头皮发麻——一个男的往脸上打那么多□□在他的认知中除了b和鬼似乎就没别的了。
这人似乎没意识到他的存在给他身旁这位公子带来了极大困扰,又细细地讲道:"在下一位挚交打听消息的门路极广,在下也从他处了解一二。确是有此事的,慕公子当初不知为何被这贼人给骗了去,亲人恳求他断绝与姓江的关系,他却是一个劲地说:'我自然是信得阿延的'——如此,不是上邪了是什么?"
"那会儿江岭连也算销声匿迹了好些时日,最近却又声名四起——当然是恶名,也不怪为一个——"这小白脸惨惨地摇了摇头,脸上的□□随着他的动作簌簌地掉,蔚忱一脸惨不忍睹。小白脸扭曲着脸,努力找出一个词来给江岭连——啊,他传奇的半生下个定论。他这么一皱眉,眉毛都要糊到一起去了,效果有点惊悚。
他憋了半天,从他惨白惨白的嘴唇里憋出两个字:"贱/人。"
旁边的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插嘴道:"江岭连后来似乎又跟不少男子欢好过?慕公子可真是太不值了。"
眼见萧寂就要冲上去杀人灭口,而那群人仍是无知者无畏地谈天说地,蔚忱忙侧身挡住萧寂视线,在轻擦过他耳畔的时候向他耳语道:"有何纠葛事后另行处理,这般喧嚣之地容易搬弄是非,不如私下解决来得方便。"
萧寂眼中泛起一丝波澜,数久,他的手无力地垂下,虚虚地贴在身侧,低声道:"若要将这些人都杀光,的确是麻烦了些。"
"魏芩,我且问你一句——若一人能为你连姓名都可无所顾忌地舍去,你可甘冒万夫所指为他出头?”
蔚忱思忖了片刻,看着再度归于沉默的人群,道:"若是我爱之人,纵为之身死也不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