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盒,哥俩儿相跟着回到姥姥家。
一进大院,就闻到一股肉香,我们手也顾不上洗,直奔小房。
姥姥坐在小房灶台旁,低着头往灶里填煤,一边还拉着风箱。
“姥姥,中秋不是刚过么,怎么又炖肉?是不停电了?来,我们哥俩儿包了,我来拉风箱。”我上前一步道。
姥姥见我们回来了,高兴地笑起来:“都放学了!饿不饿?今年两个八月十五,今天是闰八月,再给你们这些馋猫吃顿肉。再等等啊,刚刚停电了,马上就能吃。”
我和姥姥抢过风箱,蹲到一旁拉拜。弟弟乖巧地蹲在旁边,等着接力。
姥姥也不再和我们抢,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看着我们拉,嘴里念叨着:“镭镭和冬冬都长大了,懂事儿了,能帮着姥姥干活喽!”
一边说着,一边揭开锅盖,用筷子捅捅肉,喃喃道:“还有点儿硬,再煮煮。”
锅里的蒸气,冉冉上升,将姥姥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我透过水气,依稀看见姥姥慈祥的面容,瞬间感觉很幸福。外婆头上包着灰色的头巾,一年四季都是一身蓝色的粗布衣服,腰里系着大围裙,勤劳的外婆每天都不闲着,干这干那。
姥姥空闲下来愿意和我们聊天,我至今记得她老人家说过的几句话。
“一年之季在于春,一日之季在于晨。”
“早起三光,晚起三荒。”
“人的嘴无底洞,人活着就是个造粪机器。”
“人活着,麻烦啊,老了就更不进眼了。”
每次姥姥这么说,我都很不爱听。在我年少的心里,外婆是最进眼的,最慈祥的,没有什么人能比得上外婆的好。
我永远爱我的外婆!我很想念她!
中午美美吃了一顿羊骨头,下午到校后,袁军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了。
“来这么早,伟男来了没?”我问道。
“已经来了。”袁军笑道。
“走,过去!”
“先别,班主任也在。”袁军道,说完无奈地摊开双手。
“第一节课不是班主任的课呀,他来干吗?”
袁军搂住我的脖子,边走边说:“伟男自己本来就不爱足球,班主任正做他工作呢!看来咱们最大的障碍是李老师。”
“班主任又不懂球,也不知道他看出张伟楠哪儿好?”我郁闷道。
“那谁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我俩并肩走进教室,班主任还在,“伟男”已回到座位,我和袁军对望一眼,也回到座位上。
班主任一直等到英语老师来上课,才笑着离开。弄得我和袁军一直没机会下手。
英语课上,袁军从作业本后面撕了张纸条,写上:下课后,南操场双杠下见,胆小就别来。右下角署名,刚想写袁军,想了想,还是不写自己为好。将纸条揉成团,捅了捅左边前排的张伟楠。
“伟男”正认真听课,被袁军捅得愣怔了一下,回头瞅了袁军一眼。
袁军冲他使个眼色,将纸蛋放到课桌边沿。
张伟楠毕竟是聪明人,背朝双手,将纸蛋摸了过去。他停了片刻,才将纸蛋打开,匆匆瞥了一眼,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将纸条塞进裤兜,继续听课。
下课铃一响,袁军就拉着我往外跑。
“干嘛去,不找伟男谈了?”我疑惑道。
“这不就去谈么,我和伟男约好在南操场见。”袁军道。
“你啥时候约的,班主任一直在啊?”我还是不明白。
“上英语课的时候,我给他传了个纸条,约他见面,胆小就别来!”袁军解释道。
“行,你小子胆挺大,也不怕狗急了跳墙,伟男要是把条子交给英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