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洪兴的人,岂不知当年的洪兴龙头蒋震有个甚是宠爱的侧室便叫这个名字吗?而蒋震除了天生天养,还有个老来得的幺儿也恰是车小宝这般的年纪
具体怎样,借陈保国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问蒋天养。但这不代表他心里不会默默勾勒出一幅蒋天养私通小妈c乱伦生子c东窗事发后只得携之远逃海外的图景。所以,总归曾是江湖人的陈保国当年收留车小宝,多少也是存了护住天养哥一点血脉的忠义。
只是,忠义这种东西在现实的压力下,也难说能多么历久弥新。便说陈保国,他自认摸爬滚打许多年,总算是挣出来了。小儿子最有出息,今年考上了伯克利读会计;长女一家五年前移民过来,在日落区经营餐馆;而他自己也在那边附近新开了机修行,唐人街这边的旧店便是卖了也不可惜。所以,对陈保国来说,现下关注的只是如何安稳生活,任何江湖上的麻烦事,只恐撇得不够干净。
“当然是趁他们还没找上门来才好避风头嘛!”陈保国勉强挤出个笑,咬咬牙道,“这点钱你拿着。国叔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没什么富余的。出门在外,你自己多醒神!”
看着陈保国递过来的薄薄几张钞票,车小宝到底是没忍住冷笑了一下。
他这两年没有正式工钱,全靠改装机车时从阿兴那里得些零头零角的报酬。车小宝知道自己拿这钱无可厚非,可那钞票上似笑非笑的尤里西斯·格兰特,却让他倒足了胃口。
“国叔您的恩德,车仔铭感于心。”一瞬便收敛了神色,只听车小宝平淡的语气里透着丝丝凉意,“这两年承蒙国叔照顾,车仔在您这里还学了手艺,怎能再要您的钱。”
当年蒋天养还在的时候,衣食用度,从不曾亏了车小宝他们孤儿寡母。而这种有保障的生活,显然一去不复返很久了。
颇为蔑视地瞧向陈保国这买心安的施舍钱,车小宝便是剁了手也不会伸出去接。心里这样想,话里就更加干脆了:“我这就去收拾下东西。国叔您以后也多保重。”
并非赌气的姿态,已算周全。勘明却不点破,这两年遍尝世态冷暖,到底磨练出车小宝身上那与年龄不符的老成。
陈保国见此,神色讪讪,也没什么可说的,由他去了。
车小宝没有任何踌躇地走出陈记机修行,正是上午阳光好的时候。
他的行囊甚少,只一个半旧的运动旅行袋已装下了四季衣物。走至街尾,拐去下个街区,便见路口一家洗衣店的门脸。
走到窗户边敲了敲,见里面柜台边翻杂志的少年注意到自己,车小宝扬起下巴对他笑笑,对方立时扔下杂志,兴高采烈地跑出门来。
“车仔!你怎么有空过来!”
抬了抬手里的旅行袋,车小宝笑得有些痞气:“走投无路来投奔了呗。”
“哎?”那少年闻言很是诧异,“怎么了啊?哎呀,无所谓了,先把东西放下。”抢过车小宝的旅行袋,让着他进门,“我一会儿要去送单货,你等我一下,咱们边走边说。”
“志安!衣服好了,赶快给送去!”响亮的声音传过来,只见身形精瘦的麦母此时抬了一筐洗罢叠好的工作服从里间出来,“咦,车仔来了啊”边说着边扫了眼志安手里拎着的旅行袋,麦母顿了顿又道,“正好,今天闷了煲仔饭,中午都回来吃啊!”
“好啦好啦知道啦!”志安把旅行袋放进柜台内侧,抬起衣筐便走。
“谢谢麦姨。”也无需多说什么,车小宝一边帮志安扶着门一边对麦母感激地笑笑,随志安一同送货去了。
同样是港籍赴美的麦志安一家,经营洗衣店已经快二十年了。麦父沉默老实,只晓得埋头干活,全靠麦母干练撑起店里经营。一家五口,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志安上面原有个哥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