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告终时,袁梓离才带着双眼通红的袁琪琮来找谢淮安。
“安安,祝你和方二少幸福。”袁梓离憋笑,一面握着谢淮安的手。
谢淮安懒懒地看了一眼袁琪琮,笑道:“五妹妹这是怎么了?哭过?”
袁梓离笑意盈盈:“哎,也非什么大事。不过是我听得她在同那些少爷小姐谈话时缩手缩脚的模样,训了她几句。”
谢淮安了然。
怎么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缩手缩脚?
当然,也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训了几句。
见谢淮安没否认自己的“祝福”,袁梓离笑了:“安安,你加油。”
谢淮安却听出了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思及此,她颇为诚恳地道:“阿离,听说回了上海之后郑家会开一个舞会,届时咱们一道去。”
袁梓离身子一僵。
最后,袁梓离和谢淮安皆是脸上笑嘻嘻心里那啥啥。
送走了袁氏姐妹,以及一大波同学友人之后,谢公馆这才静了下来。
方观凯借住在谢公馆,这会儿也已同谢淮安打过了招呼,先上楼去看书了。
一时之间,谢公馆的客厅只剩下了谢淮安和谢淮乐两个人。
“姐。”谢淮乐小心翼翼地问,“你和方二少”
“权宜之计。”
“那你喜欢他吗?”谢淮乐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我配不上。”
“”谢淮乐不语。
“你呢,阿乐?”谢淮安难得主动提到陆行九,“九娘不是良配。你应当知道的。”
“姐姐,方才阿九也来了。”谢淮乐抿唇,“她一直一直,在看方二少。”
历史上的谢淮安不曾开告别晚会,故历史上的谢淮乐也未发现陆行九的小算盘。
“现在你知道了?”谢淮安拍了拍谢淮乐的头,“阿乐,你要晓得,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姐姐。”谢淮乐叹气,“谢谢你。”
“瓜娃子。”谢淮安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谢什么。”
谢淮乐吐了吐舌头,道过晚安后,便跑上楼了,只剩下谢淮安一个人。
没由来的孤独感。
她走到门口,坐在石阶上,托腮抬头看月亮。
明亮皎洁。
“谢小姐,你在看月亮?”
谢淮安抬头,看见方观凯趴在窗上,低头冲她挥手。
“嗯。”谢淮安笑眯眯地点点头,“方先生呢?”
“我”
他该怎么说?
他其实在楼上看她很久了。
“方先生也在看月亮吗?”谢淮安见方观凯有些沉默,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连忙重新问了一遍。
“是。”方观凯回过神来,点点头。
“不早了。”谢淮安温柔道,“方先生快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还得去上海呢。”
方观凯笑了笑:“听伯父说咱们明日的火车位置是挨在一起的。”
谢淮安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但仍然冷静地说:“那挺好。”
方观凯点头:“是啊,挺好”
两人都不再言语了。
方观凯借着月光细细打量谢淮安的模样,只觉得那明艳的外表下潜藏着怅惘。
谢淮安为什么会忧愁?
方观凯很敏感,他觉得谢淮安在透过月亮思念着什么东西。
她不过十四,经历的事情又那样少,会有什么是值得她思念的?
方观凯轻笑。
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一些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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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安活了三十二个年头,头一回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