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谢淮安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前世她十四岁的时候才是个初中生,每天除了打游戏学习什么都不会,更别说谈恋爱,这下子可好,爸妈都开始操心她的婚事了。
谢淮安欲哭无泪。
谢淮乐见她一脸难受,连忙安慰道:“姐,没事的,你放心,爸妈眼光不会差的。”
“阿乐。”谢淮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爱抚地摸了摸他的头,“乖,告诉姐姐,爸妈给我看上了哪家公子?”
“这个”谢淮乐难得守得住嘴,支支吾吾的,“不能说啊。”
谢淮安无语:“平时不见你这么保守秘密啊!”
“哎呀,姐。”谢淮乐眼珠子一转,“我去找阿九玩儿了。”
谢淮安心里一颤,连忙呵斥道:“不许去!”
谢淮乐委委屈屈地看着她:“为什么啊姐。”
然后用不解且不满的眼光看着谢淮安。
谢淮安被谢淮乐的眼神给气笑了。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想什么!”谢淮安严厉地看着他,眼中的凌厉是谢淮乐极少见到的,“陆行九配得上你么?”
“如何配不上了?”谢淮乐理直气壮,“阿九长得好看,人又温柔。”
“是么?”谢淮安更加生气,冷笑一声,“可是据我所知,九娘家中极为封建腐朽,断不是新式家庭,还讲究什么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你娶了她,可没甚好日子过。再说,你们的家世也不配。咱们马上要去上海了,我劝你赶紧断了念头。”
纵然谢淮乐向来听姐姐的的话,但这次也忍不住生气了:“姐姐,你怎么棒打鸳鸯啊!你这人也太现实了,什么家世性格的,在爱面前,又算什么?”
谢淮安又是一声冷笑:“现实是好事,若是太过理想化浪漫化,最终只会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里。还有,你说我棒打鸳鸯,我且问你,那陆行九,可对你有半分情意?你们又算哪门子的鸳鸯?”
谢淮乐哑了。
他也知道,陆行九只是看中了他的家世。
但他一厢情愿地觉得,他总有一日会感动她,让她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他。
“好了好了。”谢淮安见谢淮乐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一下子就后悔了,心软了,连忙站起来哄他,“我知道你不过是开玩笑要去找她的,阿乐心里自己有数,不要陷进去就成了。”
谢淮乐点点头。
谢淮安叹了口气:“去念书吧,姐姐还有事要做。”
谢淮乐怏怏地离开了。
很显然,这时候不管谢淮安说什么他都不会开心起来了。
谢淮安又叹了一口气,恨不得穿越回一分钟前扇自己一巴掌。
这么天真可爱的弟弟,她就不会懂得照顾一下小朋友的感情么!
越想越觉得自己无用,顾不了国也就罢了,还顾不了家。
谢淮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然后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钢笔和本子,开始写东西。
谢淮乐和她一样,固执得可怕,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不肯再改变。
“彼岸的船
总与风月无关”
接下来呢?
无关风月了,又能如何?
谢淮安烦躁地划掉这一句。
“彼岸的船
总与乱世无关
静静地偏安一隅
枝上的黄鹂
唱着讽刺的笑意”
她现在啊,既是那只船,也是那只黄鹂。
她不禁想起了袁梓离。
想起了她那句铿锵有力的“从政”。
终归是不现实的,现在的女子仍旧没甚权利可言,能自由恋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