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朝堂
景陵的病在一夜之间好了的喜事传遍了整个皇宫,却因在朝廷中备受冷落而无人问津。
待他梳洗完毕之后,他照往常一般行走景花园中望了望,便漫步到风诗厅内同木清下棋。
木清瞧见景陵又吃了一棋时,耐不住便轻笑出声。
景陵眼皮一抬,双眸微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将心中疑惑脱出:“木清姑姑神色显虑却嘴角发笑,可是有话与我讲?”
木清拿着白棋的右手顿了顿,手背上醒目的伤疤在白皙的手上尤为突兀。
她随后将棋落于棋盘某处,抬起右手朝那处指了指,温和道:“殿下看,奴婢将棋子置于此处,是无路可走,殿下继而将失田败地来挽回战局。两败俱伤,无一幸免。”
景陵单手托着下巴,骨节分明纤细的手指在案板上敲了敲,眼神飘忽不定,开口道:“我方才急了。”
怎会不急?生死间糟了一趟,如何不急?
木清摇摇头,收回两颗黑棋,再次布局,层层围堵:“殿下自昨夜以后,不像自己了,将军于殿下而言,真是解药。恕奴婢直言,殿下可是要往前一步了?”
往前一步,若踏得不好,亡于火海,尸骨分离。
若尚可,便可坐拥天下,名流千世。
景陵颔首,他淡淡低吟道:“姑姑,劳你烦心,我自有分寸。不瞒姑姑,昨夜同将军进行那事之后,本宫的体内似是灌入了一道气体,浑身畅通无比。且那处也无任何怪异。心性自然也是会变的,且自知晓背后兄弟欲将我推下深渊后,我要将此举一一还回去。奈何上天眷顾,舍得救我于火海间。如若再不反抗,当真尸骨无存!”
话由淡到烈!他的心底带过的全是狠厉。男人,孰不愿拥权贵之位?更莫说那日的暗箭难防。这些年受了太多折磨,他墓底的母妃,满门抄斩的穆氏,从小住冷宫吃过蟑螂老鼠,被皇子们当狗的幼时
自王妃入木墓那刻,景陵的身体急剧下滑,年年日日都是泡在药罐子中度过,身体病理爆发的时段,更是苦不堪言,且仅两种选择,第一痛死;第二与心仪之人合欢后痛死。
保荣华富贵?他从未被重视过,直到他十四岁那年,皇帝才想起了朝中太子。
更莫提朝中之事。
朝中大臣没一人看好他。
木清暗暗吃惊,心下跳动不停,她的殿下变了,由身至心。以往的陛下,走棋说话不会如此狠厉,气势不会如此凌人,答语不会如此完整,眼神不会如此凌厉。
她从前的陛下,向来都是自卑又散漫,是将自己包裹于网内的蝉蛹。
木清沉吟片刻,并未回话,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奴婢遵从殿下任何意愿,只是,殿下可是爱慕李将军?”
景陵惯于勾在嘴角的弧度往下压了压,声音低沉:“姑姑,为何如此之问?”
“殿下病糊涂时口中除了唤王妃与奴婢,还唤了将军。如此,奴婢才去寻的他。再之奴婢私自干涉殿下私事,殿下竟未怪罪奴婢多事,反而淡然处之,随心接受。奴婢再是愚笨也是知晓了。”
景陵心下了然,稍稍抬眉,一副玩世不恭话语:“姑姑聪慧过人,我就喜他那俊酷模样,如何?”
话语一出,木清仅顿了顿,也未做多大反应。微风从两人的脸颊拂过,池中的水被吹得层层波动,高于人半腰的百合花随风飘扬,柳絮纷飞,似有什么情绪将破土而出。
“自然。”木清落下一白子,景陵完败。
朝堂上。
年过半百的天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珠帘自冠顶垂落,遮了那不失英姿的眉眼。天子坐在黄座上,明黄色的龙袍透过皇顶尤为炫目。
朝礼过后,众臣双手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