笏,半低着头,弯腰跪至于地,等候着皇帝的发话。
武左文右,皇子立于最前,分至左右。左右之间空出二人肩宽距离,似是楚河分界。
须臾,皇帝浑厚的声音自静谧的大殿中响起:“众爱卿平身。”
文武百官拂拂宽大的袖袍,“谢陛下。”再从殿上起身,归置原位。
景元帝往殿下一瞟,见面色略微红润的太子,随意问道:“听闻太子摔马后疾病发作,御医无解,今日看来,身体并不如传言所说。”
他双手撑地,左手置于右手上方,头置手后,回想从前其他皇子的说辞,他不紧不慢的答道:“儿臣该死,令父皇忧心了,那日儿臣被吓着了才不慎摔了马。儿臣的身体向来如此,体内之病非一朝能解。只是想着,能为父皇解忧一日便是一日。”
虚伪套话,易得很。
李成瑾站在自家爹李太尉身后瞧见景陵跪在殿中快要支撑不住的模样,面不改色。
其他皇子大臣听闻景陵所说,面色晦暗,私下各自交换了眼神。
皇帝闻言,抿嘴笑了笑,右手单抬:“还是太子有心,平身吧。大病初愈需多加休息,愈后方可参与国政学礼,每日上朝。”
景陵一听,心下微微讽刺,却面露喜色,连忙答了谢,便起了身。学礼,他从未想到,竟还有机会学习城外的礼学,射箭c骑马c参军其实,他是能的。但由于从小的身体,再加之外传的闲话,再好也便不好了。
知识与一些技巧都是他旁听或苦学来的。
他走到自己的臣位时,桃花眼一抬,就瞧见了李成瑾面无表情盯着他的模样。
心中暗喜。
只一瞬,他冲那方向半勾起了嘴角,挑了挑眉,眼神狡黠,像只狐狸,唇形画道:“可有想我?”
李成瑾看他那顽皮模样,脸立马紧绷起来,冷冷清清。
他从出世起,除了第一声啼哭有过较为明显的情绪波动以外,再无其他事能够泛起心中的涟漪。
他爹是朝中太尉李诚治,他从小便常随李诚治一同出席筵席,总会被其他大臣调笑:“成瑾此刻被我们逗弄都不笑不哭,不言不语,将来娶了娘子,看成瑾如何面临。”
他爹捋捋胡子,笑纹从眼尾溢出,欲开口阻拦好友的玩笑,便听到自家孩儿一本正经的回语:“小侄娶了心仪之人,必真心以待,定面露喜色。且以我为天,以其为首;知其心灵,唯吾一人,情意绵长。”
宴席中的人皆惊,传来哈哈大笑声。
思绪被朝堂上清脆的声音打断:“父皇,儿臣有事上奏。”
只见那人身着黄服,相貌是众皇子中与景元帝最为相似的。面目清秀,但眉眼隐隐的英姿透露着帝王之气。话语随和曲转,再难说难言之语从他口内脱出都易入人心,便于接受。
七皇子景舜,最具帝王之气。朝内众臣一半都倾向于他,为他所用。
李成瑾目不转睛的盯着景舜,眼神含笑。
景陵一听到声音的来源,全身都给绷直了,又稍偏头,看到李成瑾那痴迷模样,恨意又浮上了心间!
景元帝颔首,问:“何事?”
景舜拂了拂衣袍,席地叩首,“禀父皇,儿臣前些日子与太傅出去习礼时,归来路经城外军营见李将军于此,不由自主地进去军营与其攀谈了几番。由李将军带路引儿臣众观了兵将之风,雄风阵阵,威风凛凛!儿臣心由生惧,欲加入其中,名利其外,今后只为国效力!再则,李将军同儿臣一路长大,情谊深厚,心性相像,若由他相助,儿臣定会在兵家常事知晓更多。”
此话说得酣畅淋漓,诚意由心生。
景陵脸色本带不屑之意,听闻“李将军同儿臣一路长大”此番话后,面色煞白,尘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