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丹枫苑做事半月的花照月双手托着一摞被堆叠整齐的衣服,正从内院走出来,往丹枫苑去。她是个称职的杀手,比起对端茶,送水,做家务的一窍不通,她更擅长摸索敌人的身上的命门,然后一道决绝的砍下去。不过,好在这半个月,有从小侍奉在陆雪欢身边的伴鲤教她,不能说得心应手,也算是半知半解了。
这会,花照月手里捧着一摞陆雪欢平日里的贴身穿的衣物,往丹枫苑走去。被压在最下面的是一件月白色的云纹对襟窄袖长衫,长衫上面堆着一件面料柔软的鸭卵青深衣,而一条祥云纹宽边锦带被置于顶上。这些衣服是刚被洗净晒干的,上面透着一股清淡的香味,像是淡雅的晚香玉加上一点点干净的檀香。
嗅着这扑鼻而来的香味,走在长廊里的花照月想起陆雪欢平日里喜欢坐在书房里焚香写字,那一点点的檀香味大概是日积月累的焚香残留在衣物上的味道。
她慢步向前,一阵嬉笑声传入耳中。她抬首望去,只见着着华衣的,手持小叶紫檀佛珠的夫人谢氏从归园方向来,而那日同她一起被买进秀川山庄的易蓉蓉则挽着金钏走在夫人的身后。
这金钏也算是个会巧言令色,讨人欢心的翘楚,从那时陆雪欢支会她去归园的夫人那里当值后,她便深受夫人的喜爱。她的手棋艺卓越不说,平日里,当夫人请一些名雅风流之士来山庄做客时,她还常常抚琴唱歌为其助兴,讨得夫人的欢喜,甚至夫人还有意无意的提过要把金钏往丹枫苑送。
因为金钏深得老夫人喜爱,刻意和金钏搞好关系的易蓉蓉也算是鸡犬升天,她接着老夫人对金钏的宠爱,让金钏帮忙把她从内院的后厨调到了归园的小厨房里去,料理老夫人的日常饮食。现在这两人没事就厮混在一起,可谓是姐妹一心,其利断金。
双手捧着衣物的花照月微微下蹲,朝着夫人行礼,只唤,“夫人。”
夫人谢氏想起侄女谢知雨前段日子给儿子陆雪欢添了个丫鬟在丹枫苑,又上下打量着花照月,扬了扬宽袖,:“快起来吧。”
谢氏瞧着花照月的脸,心想这姑娘长的倒是端正大方,不过就是相貌有些寡淡,甚至冷冷清清的像根木头,不像这金钏和易蓉蓉那样的娇俏明艳。不过,她认为花照月应该也不是个有胆子,会来事的主,所以才安心将其留在丹枫苑。
虽然常年在归园里吃斋念佛,但谢氏还是摆出了一副一家主母的样子,亲切的关心着花照月的生活,“小月,在绣春山庄过的还习惯吗?”
“回禀夫人,小月已经习惯绣春山庄的生活了。”
谢氏看着这般乖巧少言的花照月,满意的点了点头,“甚好。”
说完,谢氏领着金钏和易蓉蓉一种婢女们离开,而走在队伍最后的金钏和易蓉蓉有意无意的瞥了花照月一眼,用轻蔑的口气小声讥讽道:
“啧,不就仗着三公子怜惜你么,小蹄子。”
“就是,除了唱唱歌什么都不会,真不知道是多大的脸留在丹枫苑里。”
听着这番讽刺,立在原地的花照月倒是难得意气扬扬的笑了,又一脸难色的反击那两个不识泰山的女子:
“可是三公子他就是要我留在他的身边伺候着呢。”
看着花照月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易蓉蓉气得朝着花照月扮着难看的鬼脸,而嘴巴恶毒的金钏以“不要脸的小蹄子”这样的口型对着花照月,随后两人便追随夫人前去。
回到丹枫苑,花照月刚把叠好的衣服放进陆雪欢卧室的衣柜里,在小厨房里忙活到热火朝天的孙妈又唤着花照月去采些桂花来。
“小月呀,你去折些桂花来,我今儿给你们做桂花糕吃。”
手里提着藤编的花篮的花照月透过窗外,看着丹枫苑里一棵棵盛似火焰的红枫,便问着孙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