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文没听出不对,只是轻声感叹:“不管红月的用途究竟为何,你父亲的愿望恐怕不会有机会实现了。”
“说不定机缘巧合,后来的人就做到了呢?”我说。
“或许吧。”他举目远眺,视线似要到达天空尽头,“我想起那些自称为神的族群,他们曾经统治这个世界近万年,可最终,即使强大如他们也还是没有逃脱衰亡的命运。”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教团考核猎魔人的标准,在通过结业考试之后还有为期一年的见习阶段,在这段时间里见习猎魔人必须跟随前辈进一步了解自己的职责,以及承担这份责任的方法。除此之外,这些新手还要额外完成一门选修课,具体内容不限,只要负责人认定这是一门合格的自修课程就行。”
“嗯,当初你们搞出这个制度的时候我就在会议上围观来着干嘛?我跟你们家兰达尔大师就是很熟啊。”我点头如啄米,一路随声附和,结果被他一个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从你会最接近兰达尔大师本人的‘圣灵之诗’我就知道你和他有点渊源,但我没想到就连考察新生代最重要的变革都是在你的见证下完成的你和兰达尔大师到底什么关系?”埃尔文神情微妙。
我:“你这问题怎么跟挖八卦似的,当心我发动其他导师弹劾你诬蔑教团祖宗的名誉。”
商讨完对德库拉专用作战计划散在一边各自聊天的其他导师们:“”
可能是听诺拉评析最近各家小店上的新品太入神,白鸦迟了一拍才发觉这地方氛围不对,她下意识地看向这一代的教团领袖:“埃尔文?刚刚怎么了?”
“在和守夜人探讨教团历史。”埃尔文僵直地回答。
白鸦哦了一声,但面容上依然满是迷茫,直到诺拉扯扯衣角让她坐下,桐夜顺手就递了一把瓜子过去于是更加懵逼,然后几分钟前就已经在旁听的卢西安默默给了桐夜后脑勺一下。
几位导师内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齐刷刷摆出乖巧端坐的模样,围观的同时极力保持安静,仿佛自己是群体雕塑的一员。
感受着这群猎魔人的高素质,我严肃认真地向教团领袖反馈:“你不觉得你们的教育模式需要改革了吗?”
看看他们把多年培养出来的素养用在什么地方!
埃尔文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把脸别向一边,假装自己不认识这帮二货队友。
“算了你还是继续吧,你刚刚到底想说啥?”我摆摆手,尽量无视旁边五个目光灼灼的吃瓜群众。
“一百五十年前,我还处于见习阶段,而那时我选择研究上古时代教团的起源与诸多神族覆灭的原因。这些不属于详细讲授的内容,只有借这次机会我才能申请使用教团的文献馆。”
教团的老规矩不管什么时候听都让人胃疼,不过想想他们的那个资料库跟我家图书馆一样存了一堆危险品,倒是能理解拒绝阅历不够的小年轻进去的规定。
我忍不住打岔:“你只要能晋入高阶,一样可以进入文献馆的。”
“我知道,但很多事情往往等待太久就再也没有当时的动力,我认为这很值得。”埃尔文嘴角微微上扬。
“好吧,那你是在文献馆里发现了什么?”我为好学的导师先生掬了一把同情泪,即使身为战斗系人员也还是能为了求知欲投入枯燥并且危险的文献馆,怎么他亲自带出来的学生就是个理论负分的奇葩呢
攸那倒霉孩子的见习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根本不能选文史类,埃尔文实在被逼得没办法把他塞给我带去外面历练了一年多就当他真正毕业了。
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埃尔文完全没注意到我的脑内小剧场,他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发现诸神之所以那么快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