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如约到达议政厅,带着由伯爵亲自控制的傀儡——三天前那次任务约等于这个死宅至少一年的出门量,加上阿猫正争分夺秒地赶稿,所以今天并没有人能把死死扒在门框上的伯爵拽下来带走。虽说有傀儡列席就等同于伯爵到场,但是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打游戏而不必关注会议事项;尤其我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副驾驶座上的傀儡忽然僵硬地转过头,冲我咧嘴一笑:
“守夜人,我给这个型号的傀儡做了一次升级,现在自带录音摄像功能哦。”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让傀儡帮自己刷出勤率了是吗?
对此,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就等着看会议结束之后导师大人的正义制裁了。
如往常一样,以埃尔文为首的猎魔人们永远是最早出现在议政厅的。他们大多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只有两三个站在同僚身旁,低声交流着什么。见是我走进来,这些将朴素却严格的礼仪保持了数千年的“异类”纷纷起身致意。
银白色的金属大门在傀儡身后无声合拢,埃尔文露出毫不意外的神色:“伯爵还是不愿意出门?”
他站在落地窗边,正对着教团总部那风格和猎魔人相得益彰的外墙。阿卡迪亚内城区有很多采用古代制式的建筑,在高处远远俯瞰仿佛许多个时代有规划地杂糅在一起,但猎魔人们永远独树一帜。这个站在人类一侧,与其他异类种族对抗数千年的群体向来不在乎身外之物,即使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总基地也不过是出于一种必要。过去教团的总部藏在人类城邦当中,叫人无迹可寻,现今他们走出阴影,自家总部却还是朴素简单至极,与议政厅同样身负行政中心职能,外观看着反而更像一座深灰色的堡垒。
议政厅与教团总部这两座建筑并肩而立,一同屹立在距离城堡最近的环线上;前者是阿卡迪亚最高权力的象征,是一座灯火通明c恢弘而不张扬的大楼;后者的规模则要大得多,毕竟那里也是猎魔人训练c教授知识以及处理公务的地方,虽然行政级别不如议政厅,但它却拥有阿卡迪亚最不可撼动的力量。
自天花板洒下来的灯光相对柔和,摆在窗边的盆栽也色泽稍暗,生机旺盛里多了些许深沉。
我径直坐上自己的椅子,抬手介绍:“伯爵说会实时跟进会议,让我把这个升级过的玩意儿带过来,他特地添加了录制音视频的功能好吧,起码他没派巨像过来拆墙。”后半句是对那些侧目而视的猎魔人导师说的,饶是这群严肃成职业病的人,听完我的话也纷纷做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我记得我特意说过,今天最好按时到议政厅来。”
“等会议结束你可以带着这个摄影师傀儡去城堡找他,如果他确实有好好旁听就不用追究了。”我十分友好地提出了一条建议,反正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伯爵基本是要被谈人生的。
埃尔文略作沉吟,随即道:“如果你的态度能更加强硬一点,就不需要我再事后找麻烦了,守夜人。”
我无辜摊手:“只有阿猫拿到了他的阿鲁卡多手办,但她声称自己今天要赶稿连日常烘焙都不打算做,我总不能真的和伯爵打起来。”
虽说有红月在城堡总会自行复原,然而我们这些不属于红月体系的活物却是不受影响的,认真起来难保两败俱伤。不,等等,是一胜一败,和伯爵全力交战肯定会受伤,但我相信我能摘得最后的胜利。
埃尔文显然对我这些想法了然于心,他叹了口气,又转回去面对落地窗接着思考人生。
一直安静坐在椅子上的阿曼达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诺拉将手按在她肩上,两人短暂对视之后便一切归于平静。欲言又止的并非只有她们两人,与埃尔文相似,同样精于战斗技巧的卢西安c尼古拉斯c白鸦,奥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