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并没有发觉那里与我熟知的阿卡迪亚有什么不同,直到我发现守夜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特别小队。在第二世界线,j一ker——也就是我,不存在。”我将伯爵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却没有停下来,“你也知道,我的记忆不太可靠,所以在最不可能出错的关键事件上才意识到不对劲。后来我又仔细探查了一遍,发觉虽然大体上相似,但那个‘阿卡迪亚’处处都有着细微的差别。更奇怪的是,那里的人类居民所占比例不低,而他们却并非巫师c灵媒一类,就是单纯的普通人。”
“没有修订过《阿卡迪亚协议》,守夜人从你变成一群人,还多了一堆普通人类半个世纪之前的阿卡迪亚怎么会接纳普通人?”德库拉惊讶之余不乏微微的恼怒。
埃尔文始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安静地坐着。他看起来像是在听,然而他只是眼睑低垂,将思考的复杂意味藏了起来。
我注视着对面的猎魔人导师,深觉给他扑一层石膏粉大概可以摆教团总部门口当辟邪雕像。“我不知道为什么。”
德库拉很快收起了自己过于外露的情绪,但声线仍然低沉:“我无法想象阿卡迪亚会是那个样子,有我们的支持,修订协议不可能失败。”这时,他像是被自己的话提醒了,新的问题直切关键,“如果你不在,那么猎魔人教团?还有我们当中的其他人,他们又在哪里?”
“在第二世界线,议会的命令至高无上。”我避开他探询的眼神,貌似伤神地按揉眼角。
“这么说,我们打出了团灭结局?”
“我曾经进入过的时空碎片里,可以确认为第二世界线的一共有九个,我按照时间顺序编号,其中时间点与现在最接近的那一个是9号碎片,距今约三十年。”象征第二世界线的断裂直线中对应的九个点先后高亮,数字编号依次显现在亮点上方,其中被特别指出的9号碎片主动上浮放大,更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你在这段‘历史’里又遇到了什么?给守夜人开悼念会的我?”伯爵眸光闪烁,最终却不那么严肃地半开玩笑道。
我略微偏头,余光里聚在长桌另一端的三个人还凑在塔罗牌阵前评头论足,也不知道这次占卜出了个什么样的结果。楼椅趴在桌上,注意力全放在翻开的牌面上,不自觉地咬着嘴唇似乎很是纠结。阿猫举重若轻地捧着本板砖似的大书,对照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一张一张牌解释下来,然后板着一张庄重神棍的脸把牌阵最下面的塔罗牌拿起来,特意更进一步地展示给另外两人。
待解释完这象征结果的最后一张牌,阿猫即将收拢牌阵,却心有所感地抬起头来。我果断收回了视线,但她还是朝这边晃了晃手里的塔罗牌,像是要告诉我这次占卜的结果。
我没理她,继续说了下去:“第二世界线与我们所处的第一世界线相似度很高,这里的每一个编号都代表我曾经在其对应的碎片里有所收获,可以确定并非我们经历过的‘过去’。9号碎片之所以特殊,是因为这次找到的实在不同于往常。我之前对第二世界线有几个不同的猜测,其中比较合理,可能性也比较高的只有一个,而9号碎片提供的信息却极有可能推翻我此前的想法。”
呆坐半晌的埃尔文终于有了动静,这个古旧习惯保留了一个半世纪的人从怀里拿出机械表,随即用自己的权限解除了封锁这片空间的结界。黯淡苍白的浅蓝底色迅速褪去,会客室本来的面貌显山露水,会议桌则随着这一过程凭空溶解在空气中。完全不参与正事的阿猫他们没有直接溜号也是因为空间出于闭锁状态,一个天赋全是物理系一个理论白痴还有一个拥有超感知却还没能重新掌握这份力量,他们连门都找不到。
密闭的会议室可以投影在城堡的任何角落,当然,只有在红月那里有一定权限的访客才能使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