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不擅长这个。”我在巨像身边绕来绕去,观察这个两人多高的大家伙,却不得其要领。
伯爵抱着双臂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巨像这时处于待机状态,游走于全身各处的魔纹都因此显得黯淡,偶尔有冗余的能量从节点释放出来,便会如发光的游鱼掠过附近的纹路,随即无影无踪。这是德库拉众多“玩具”中不那么精细的一种,没有任何知觉,没有操控的情况下只有几条简单的预置命令可供它思考,大多数时候这东西都出现在极易出现人员伤亡c却又需要有人顶上的正面战场;也有那么几次这玩意儿堂而皇之地挤坏议政厅的大门然后一屁股把椅子坐成一地碎木头渣——据宅在房间里远程控制的本人表示只是不小心弄错了傀儡,才不是故意给议会捣乱反正没人当真的听。
巨像的硬件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把手按在冰冷厚实的臂甲上,精神一点点刺探下去,从一个能量节点到另一个能量节点。想要控制这些魔法造物,最关键的不是外在,而是如何影响到核心的控制中枢,然而控制巨像行动的模块直接掌握在德库拉手中,他是目前阿卡迪亚最善于摆弄傀儡的人,直接从这里下手无疑是自寻死路。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换成是我,我会通过各个节点的关联反过来影响巨像的中枢模块。任何魔法都离不开精密的控制,依靠能量节点扰乱中枢模块工作并不是很难,问题在于这个方案只能暂时使中枢模块离线,巨像停止活动。虽然趁这段时间给巨像更换新的控制模组也可以使之摆脱德库拉的控制,但若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成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任何傀儡脱离控制都会被伯爵及时知晓。
我感觉有些头疼。德库拉应该已经仔细检查过一遍了,没人能比他这个制造者兼主人更了解这些傀儡。如果外部组件和内部的线路节点都没问题的话,那问题只可能出在“软件”上了。“他们直接入侵了控制模块?”由于不够确定,我说得很犹豫。
“他们没有这么做,还算看得起我。”德库拉打了个响指,巨像胸口的菱形水晶应声亮起,蓝白相间的光芒交相辉映,遍布它躯壳表面的纹路纷纷变得明亮。沉重的嗡鸣从巨像胸腔中传出,这阵意味着开始进入工作状态的低鸣持续了半分钟有余才渐渐消退,但伯爵没有发下任何命令,只是笑意不减地对我说,“再看看?”
“”我斜他一眼,深觉说话坦诚直率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点,跟那帮直来直去的猎魔人交流起来方便多了,今天这事儿搁教团都不用我主动问他们就会直接摊出一桌调查报告,连重点都提前标好——虽然个人认为这个优点可能是教师职业病发展过来的,教团的教育一向自给自足,年长的前辈们往往也是为见习猎魔人操碎了心的好老师。
巨像原本头颅低垂,启动完成后它缓慢地抬起了头,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多的举动。德库拉从来没给这种会用在精细任务上的傀儡多少智力,它所要做的就是锁定目标,然后用尽所有手段毁灭对方。此刻它的主人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围观,似乎自己是在看一尊需要鉴赏的雕塑,而不是笨重的傀儡。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德库拉这是打的什么算盘,直到分钟后,巨像忽然有了动作。
它的“手指”不自然地跳动了一下,幅度很微小,但还是尽数落在我眼中。
我下意识扭头,在伯爵瞳中看到了自己惊讶的模样:“这是?”
德库拉放下手臂,上前来曲起手指轻敲巨像胸口的水晶,那下面也是控制中枢所在。巨像被这声响吸引,脑袋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似是感到迷惑——我居然从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身上看出了困惑?
“虽然叫作傀儡,但我做的这些小玩意儿跟炼金术有天壤之别。炼金术师在人工灵魂这方面格外执着,而我不过是给傀儡安了一套简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