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见她没什么事了,转而坐下继续他的大业——剥虾。
“还有什么想吃的”
方才少绾盯了一会墨渊剥虾的手,大大方方的把筷子边的五六只虾两口下肚,完全忘了墨渊的问题。
只是嘴巴塞得满满的,气势恢宏的瞪着他。
馋了吧!想吃,现在也没有了!
墨渊抬头正对上少绾直勾勾的眼神,愣了一两秒,极为平静的说:“我不行,你可以再想想。”
少绾呆住,这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想吃的?盯。
我不行,你可以再想想。
少绾猛地跳起来,张牙舞爪的模样,冲上去就要打架。
这个姿势,很明显——饿虎扑食。
墨渊微微含笑,不慌不忙地擦了擦手,这才握住她的手臂。
“法力都被封着,还想打架是么?”
不提倒好,一提起来少绾又开始挣扎。
“总是毛毛躁躁的,心急火燎的就要逞强。”
“那是我在昆仑虚使不得术法,要是放在往日”少绾有些僵硬的停住了。
墨渊的手指停在离她头发很近的地方,神色有些异乎寻常的疲惫。
“放在往日,然后呢?”
少绾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你无须明知故问。”
昆仑虚实在是有些奇怪,半刻钟前还是满天繁星闪耀,此时却只听得狂风吹打窗扇,乌云翻滚的手掌遮住月色,无情的宣告即将到来的暴雨。
她回过神来,却被人紧紧拥住,墨渊温热的唇压下来,她下意识的偏头躲过,他没有追逐,双手力道却越来越重,烛光为他们竖起无法逾越的屏障,像是一把尖刀,割裂开墙壁,将她留给光明的一半,却把墨渊留在另一半黑暗的深渊。
这,大概是反了。
“少绾,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样?”
少绾愣。
“为什么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告诉我实话。”
“很多很多年,我曾以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可是你没有。现在,你问我这个,我只能说,”少绾提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你何时在过我身边”
他把脸埋在她肩窝,沉默无形地散开在窗外淅沥雨声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勾起唇角微笑。
墨渊往后退了一步。
墨渊说:“原来是这样,这样再好不过了,毕竟七日过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完全隐没在了烛光照不到的阴霾之中,日光下的影子一样,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
少绾只觉得,相当的诡异。
墨渊并未撑伞,径直就向门外走,少绾叫住他。
“外面雨很大。我这里也没有伞。”
这什么鬼日子,虾吃多了连脑子都乱糟糟一团,说的是什么鬼话。这可是昆仑虚的主人,你没有术法,他难道也没有吗?
少绾啊少绾,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一脸自知失言的悔恨,抬头再看时,墨渊已经不见了。
心下大松一口气,晃晃悠悠一回头。
白衣的公子侧卧在床侧,墨发松散的披着,左手微微撑着头,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瘦削脸庞,有些苍白的肤色。
以及盯着她的,淡然的,安静的,承载着这夜幕之下亿万繁星的双眸。
墨渊指了指身侧。
“少绾,来这里。”
少绾不清不楚的和墨渊上神单纯的睡在了一起。
窗外雨声潺潺,帘内梦境冥冥。
正要翻身跳下菩提树,忽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