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中秋对沐睿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日子,宫宴上他还能耐得住,宫宴一了,他就跑到御书房来质问沐睿泽了。
楚煦然与慕容贺还在一旁,甚至柳敏培和柳璃悠都还未告退,沐睿汐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瞪着沐睿泽开始发难:“你将夜九杀了?”沐睿泽按按抚不平的眉心,挥手:“皇后,敏培,你们先下去吧。”柳璃悠视线在沐睿汐脸上扫过,敛眸福身,与柳敏培一同出了御书房。
两人一走,沐睿汐又追问道:“你之前说,你亲手将夜九杀了?”
“不错,朕杀了她,”沐睿泽回瞪他一眼,声音有几分微不可查的颤抖,“用的是千仞,王兄你亲手淬过毒的千仞!你还有何不满?”
沐睿汐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带着讥讽,笑道:“原本在立衣冠冢时本王便有所怀疑,听了皇上说的,她摔下山崖死无全尸便也未深究那么,今日本王在街上看到的可是孤魂野鬼!”
今日泽华钱庄突生变故,他在那儿打理许久,也误了入宫的时辰,原本还有着几分歉疚,结果在路上,当窗帘子被风吹起,他瞧见那张熟悉的脸,那双熟悉的眸时,歉疚被吞了个干净,只剩下了愤怒,恨不得冲下车去,将那人押入宫中治一个谋反的罪名。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沐睿泽,如今还在御书房里的其他二人也是一愣,慕容贺颤抖着似问非问,仿若自言自语一般道:“睿王你你可是见到她了?她没死!”楚煦然抿着薄唇,唇上血色褪了个干净,竟是有几分不知所措。相比之下,沐睿泽可说是异常冷静,但也明显有几分难堪:“朕说她死了,便是死了,王兄就莫要在此事上纠缠了。”
“纠缠?你管这叫纠缠!”沐睿汐的声音大了起来,“她那样的人,你也敢留着?”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身为一国之君,被如此逼问,虽说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同胞兄长,沐睿泽也气得够呛:“王兄,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当日我的的确确是照你和煦然所说,将她刺杀如今她还活着,只能说她命不该绝。”说到此处,沐睿泽自己都未发现他的语气有几分释然。
沐睿汐脸上的嘲笑十分刺眼:“你,不会对她动情了吧?”
“八年出生入死,纵是没有动情也应当是有几分情谊的吧!如今她又未曾做什么危及我东华的事,何苦一定要杀了她”沐睿泽不懂,这个素来稳重的兄长为何一谈及夜九就这番激动,“王兄,你与她也相识八年,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
“就是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才让你杀了她!”沐睿汐收起笑容,面色严肃,“她今日能因为爱你而助你登上这个位子,明日就能因为爱上他人而推翻了你去。她那样精明的人,知道你不爱她之后,难道还能一心一意地侍奉左右?阿泽,莫要高估了自己,也莫要低估了她!”
沐睿泽的脸色有几分发白:“她c她不是那样的人”如此惨淡的辩驳得来的只有沐睿汐一声饱含不屑的嗤笑。
楚煦然咬着牙,此时进言:“睿王殿下,可是看清楚了,那人确实还活着?”
“不错,”沐睿汐瞥一眼楚煦然,“那就是她,那双眸子,本王绝不会看错。”
慕容贺站在一旁不语,静静观察着他们三人的脸色,沐睿泽的挣扎c沐睿汐的愤恨c楚煦然的慌张,他都瞧在眼里,心里兀自冷笑,面上却也只能作出与楚煦然别无二致的神色。
见沐睿泽没有接话,沐睿汐一声轻哼:“自古有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她那般大才,注定是个祸患为兄也是为了你的天下着想罢了。”言毕,他一改方才怒色,担忧地瞧着沐睿泽,仿佛下一刻就要如少年时一般伸手去抚摸幼弟的头。慕容贺一向是看不惯他这幅做派的,女人翻脸如翻书,这沐睿汐翻脸可比翻书快多了,谁能想到,往日和夜九安然相处,